今日,林琅精心装扮、满心欢喜的拿着帖子来到这儿,可前脚还未迈进远威侯府的门槛,周围就传来细小的嗤笑声,想着这些人估计全是在嫉妒,林琅并没有多加理会,可当她走进侯府里,才赫然发现,自己与四周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从衣着到言谈举止,全都成为了众多小姐嘲笑的对象。好在她头上戴着那支碧玉簪子,倒是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碧玉簪子,让她不仅成为全场诗会的笑料,还被侯爷夫人当成了窃贼,怀疑她偷了陈三小姐的镯子和碧玉簪!
早先,在那些小姐们眼含羡慕的向她询问这簪子的时候,她为了显摆,已经十分大方的承认这簪子是她自己的……想到这里,林琅满心憋屈,这簪子,明明是林玦那蠢货的,她只不过是……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再收回来,再说了,事到如今,再反悔说是这簪子是林玦的,她只不过是借来戴戴,还会有人相信么?
说来说去,都怪祖母自作主张,将这什么簪子直接给了她,如果不是祖母多事,她如今也不会如此这般的无地自容!林琅越想心中越恨,脸上虽依旧委屈非常,但内心却已是怒火漫天,恨不得直接回去将林玦给生吃活吞了!
林老夫人见到自己的亲亲孙子在外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心中自然是痛的如刀割一般,但碍于侯爷夫人在上,她一个平头民妇,再怎么不满,也没法直接说出来,只能在满脸恭敬的行完礼后,轻轻的拍了拍林珂的后背,让他先不要哭闹。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理清,可这明摆着,就是她的孙子孙女在这府上遭受了委屈,远威侯府再怎么权势滔天,也得给她一个说法吧?
“林太卜在朝为官多年,为人处事最是妥帖,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我以为林家的子孙就算无才,品性也还是尚可。但今日一见,才知道并非如此。”,正在林老夫人踌躇着要怎么开口的时候,坐在上方的侯爷夫人说了话,语气不大,但每一句都像一记闷拳,重重的打在了老夫人和林琅的心头,让她们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望老夫人回去多加教导,今日之事,既然簪子与手镯都已物归原主,我可以不追究,但若是日后依旧如此,他人会不会追究,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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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你绣的?”
暖香阁里,推门进来的小丫头雀儿看到摆在绣桌上的那几幅绣品,吓得瞪大了眼睛,这……眼前这人还是她的那个小姐么?怎么可以绣出如此精美绝伦的东西来?
“你这是什么话?!不是我绣的,还是你绣的不成?”,虽然已经习惯了雀儿一惊一乍的性子,但林玦还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只不过是一些练手的绣品而已,也不知道这人在惊吓些什么?
“不是……小姐,我的意思是这几幅绣品太漂亮了……”,一点也不像是小姐能够绣出来的。
雀儿眨眨眼,赶紧补充,当然了,最后一句话,她放在了心里。
“是么?”,对于雀儿的“夸奖”,林玦似乎很受用,她绕了一圈,特意走到绣桌前,看着那些绣品若有所思,“那你说,如果将这些东西拿到街上去,会有人买么?”
她实在是受够了这样身无分文的日子。本想着从陈雪晴那儿赢来的碧玉簪和镯子能当一些钱,但为了报仇,那几样东西也只能舍了。这样一来,仇能不能报回来都还是后话,林玦手头上就真的是一点余钱也没有了。单靠着月银的那点小钱,能做些什么?
所以当老太太要求她在家专心练习女红的时候,林玦心里便冒出了这个小计划,得益于前世的生活,她的绣工倒是不错,反正在家也是无事,绣些东西让人拿出去卖也倒是一种来钱的方法,虽然慢了些,但贵在积少成多。
“可是小姐,这若是被老夫人知道……”
雀儿开始担心。
老夫人可是最反对后宅女眷做女红补贴家用的,她认为这是在抹黑林府。堂堂的太卜府,难不成还养不起几个人?
林玦眨了下眼睛,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雀儿将脑袋靠近,“你不是有个好姐妹在城里开布摊么……”
当林玦还在硬拉着雀儿谋划“赚钱大计”时,老太太并林琅一行人已经到了府上,二老爷林添和梅氏早早的就侯在了大门口,怕在下人间起不必要的谣言,一行人也不说话,只是火急火燎的往院子里走,一进正厅,便乱成了一团。
林珂最先失态,一看到梅氏,便再也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梅氏见状,便瞬间红了眼圈。林琅稍微好些,也只是没有失了女儿家的仪态而已,默默的站在旁边抹着眼泪。
一时间,厅堂里愁云弥漫。
“娘,你看这……”,二老爷开始坐不住了,“只是去个诗会而已,怎么会这样子?”
又是让人去接,又是满脸泪痕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远威侯府上的诗会,难不成是修罗地狱?
“祖母……”,一直在默默抹泪的林琅开了口,眼里含泪,一张小脸楚楚可怜,“今日的事,都是二姐的簪子惹的祸!不对,那簪子也不是二姐的,是二姐从陈三小姐那儿偷来的!”
今日在诗会上,她就是因为这个帮林玦背了黑锅!
“琅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二老爷一听,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老夫人,“娘!这二丫头做事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这次就算大哥回来,你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