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雪也彻底化了,开春之后人也随着这开春之际精神越发的足,便是那孩童,更是因来春万物复苏闹着不肯乖乖呆于宫内。
刚入宫时乐平公主不过襁褓中的婴孩,如今却也是能跑能跳倒是叫那乳娘半日都抓不住。宫中纵然没了往日的恩**与风光,可这膝下若是能得这样一个孩儿伴着左右,倒也不至于叫这深闺宫中显了寂寞。自从有了乐平公主,闵婕妤所有的心思便都在公主身上,便是知陛下的心思不在自己这处,可是只要好好养着公主,纵然深夜一人枕边无陪榻之人,也不觉孤寂。
乐平公主自幼便是跟着皇子和宁平公主一块养大,这性子上自当也算是淘气的主,脾性全不似女儿家该有的温淑,尤其是现在长了岁数可以自己跑跳,更是别指望她可以乖乖坐于身边陪着逗趣说话。便是在御园中抓着扑飞的蝶,也是惹得乳娘宫人好一番的担忧,就怕着一个不慎摔了碰了,她们便是要因了受罚。
瞧着这样一个孩童园中嬉戏,倒也叫人瞧着有趣,今日也是深觉天色正好,闵婕妤便邀了宫中姐妹上御园赏花观景,应邀而来的有秦疏酒,苏蝶,以及翁师师同陈书仪,除了这四人自然便还有那王婕妤与张美人。张美人是宫中的老人,也是与闵婕妤最为熟络,便是头一个到的,至于王婕妤跟翁师师,两人也是随后而至,而后便是苏蝶了。
钟碎宫离这一处较远。倒也是需费上些时候,所以秦疏酒来得有些迟,等着她来时这园中已是到满,到叫人升了愧意,便是脚下加了快往着露亭行去。上了露亭先是赔了罪,而后秦疏酒笑道:“妹妹来迟倒是叫姐姐们久等了,还望姐姐们莫要责怪。”
便是这样礼多才叫人总说秦疏酒性子好,是个温善脾性之人,上亭第一件事便是欠身致了歉,倒是叫人不好再怪她。只是闵婕妤可不是个随意就可以搪塞过去的主。便是看了这请罪的秦疏酒。闵婕妤笑着说道。
“妹妹这可是迟了许久,倒叫姐妹们好一番等呢,这要是搁在宴席之上纵然妹妹请了罪,那也是三杯酒不可免的。只是今儿我们姐妹们聚在露亭内。只为赏春观景。倒是没了酒。若不然真该好好的罚你几杯。”
这话虽然几分责意思,可是语中倒也不乏调笑,便是这一语叫秦疏酒笑了。当是笑道:“都是妹妹的过错竟然迟了,险些坏了姐姐们的兴致,姐姐海涵这一次便饶了妹妹,下一次必当不敢了。”
也是笑着回了这一句,倒是这一句叫苏蝶有了话,便是在一旁为秦疏酒喊了冤,苏蝶说道:“闵姐姐,这事可怪不得疏酒,姐姐选的这处离钟碎宫最是远的,她过来自当比姐妹们都要费些时候。若是连着这一事都要怪,那以后若是选了个离如意宫远的,我岂不是要早早的命了备下马车才能一早赶过来。”
便是这打趣的话叫众妃都笑了,张美人忍不住笑道。
“便是这苏充媛的话最多,她那如意宫倒是离这儿近,却也未见她头一个来,到还叫我抢了这头一个呢。”也是笑着说到,便是这一说叫闵婕妤接了,接了口便是说道;“不过话也说回来,现如今苏充媛也是一宫主位,你们姐妹两素来不是走得最近,怎就没见充媛邀了窈妹妹入了如意宫。这若是一块入了如意宫,想来窈妹妹今日也也不会来迟了。”
宫里头原都在想苏蝶位列九嫔后秦疏酒应是搬去与她同住,毕竟姐妹还是离得近更可相互扶持,谁知这久久的等了一季冬日倒是未见秦疏酒动过身,当下便也是顺势问了。便是这一问也叫众妃心中起了在意之心,当下也是瞧看过去,倒是这一看叫苏蝶又是升了几分闷意,便也未等秦疏酒开口,苏蝶先一步说道。
“你们当我未邀过她,只是疏酒是个念旧之人,竟是说好不容易习惯了钟碎宫,现下在搬去如意宫担心自己适应不来,便是说什么也是不肯的,到叫我为此烦闷许久。”毕竟不在一个屋檐下,纵然姐妹之间感情深厚免不得因这寝殿间的距离少了来往,苏蝶会为此一直耿记于心也属常然。倒是看了她面上那一份不悦,闵婕妤笑了说道。
“充媛说窈妹妹念旧忧了自己住不惯?你可确定,该不会是人家嫌充媛闹烦得紧,便是想要寻个清静之处才不愿应了你的邀吧。”倒是借了这个机会打了苏蝶的趣,也叫苏蝶趣笑回道。
“疏酒嫌了我?岂会有这样的事,我们二人虽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可不会因那些无趣之事而嫌隙了姐妹情分。”便是自然应道,倒也是姐妹情分深叫人羡慕。
顺势那么一回也是下了意识,谁知偏的闵婕妤在这个时候却又顺了口问道:“充媛可不只是于窈妹妹关系胜入姐妹,与翁才人也是极近的,既然窈妹妹住惯了钟碎宫不大想搬动,充媛又是个喜闹之人,想来也是邀了翁才人同住,便是不知翁才人何时搬入如意宫。”
三人于外感情也是极好的,闵婕妤自然也就这么一猜,却是这一猜叫翁师师的面微了变,不只是她一人面色微变,纵是苏蝶也是觉了几分尴尬。位晋为充媛有了自己的寝宫,她的确想过邀人同住,可是她所想邀之人却只有秦疏酒,纵然事后叫秦疏酒谢绝了,可她却从未对翁师师开口,便是她人在身侧也是未想过这一块。倒不是苏蝶没有这个意思,而是她从未起过这样的念想。
她从未记想过翁师师也是她一块入宫的好姐妹,便是这好姐妹就当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