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虽刚入太医院医术上也不如诸位太医深道,不过这钩吻香臣却敢断言,诸位太医齐聚也诊不出公主所为何由,那是因为钩吻香无色无毒中毒者皆寻不出根由,除了不住吐血外便只有颈部后会出现一块血色钩吻花形的红色斑块。若是不解这毒之人,断然是查不出根由。臣得知公主入夜后不住吐血便是心生了疑惑,方才检查时也在公主的后颈处发现那血色钩吻斑迹,故而断言公主是叫人下毒以致夭折。”
头是未抬身子也未直挺起,不过对于自己的诊断邵太医却是坚定的。便是听了他的言断璃清示意余善上前查明,候了旨意余善便是入了宫寝,一番寻查后方才回了圣驾身侧而后说道:“禀陛下,公主的后颈处却有一块血色斑迹。”
乐平公主的后颈处竟真查有血色斑迹,如此已是定了邵太医的诊断无误。当下璃清的面色更是沉凝几乎到了盛怒之境,连着话语都阴冷到了底,璃清说道:“公主竟然叫人下了毒,寒月宫的宫人们都在做什么?”
盛怒的斥责叫宫中之人全是惊了心,恐遭了圣上怒意全数跪下。璃清狠愤,宫中无人胆敢出声,便是这寒月宫的宫人们全都跪伏于地万分恐惧。
璃清盛怒,邵太医续道:“陛下,这钩吻香不但刁诡而且毒性极其狠辣,中毒之人也是因人而定。刚中毒时纵然是被下了毒的人也是无感。便只觉得胸腹偶然有所不适,却也是一瞬之事到不叫人留心,便是这不留心直至那毒性入了心肺,一切毒性猛然爆出,便是神医在世也无回天乏术。”
“这般狠辣的毒?你的意思是有人刻意要毒害朕的公主。”阴了声问着,璃清显然因这事强忍着什么,便是闵婕妤可承受不住如此言语,闻了自己的爱女是叫人下了毒害了性命,当是整个人愣于那儿,好不容易缓回了神便是再也克制不住。闵婕妤焦道:“究竟何人,何人那般心狠竟是要害了乐平的性命。”
闵婕妤的躁问落下,邵太医回道:“此毒甚是狠辣,便是一点也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公主千金之躯身子自当受不得这样狠辣的毒。怕是平日的吃食或是器皿之上叫人沾上一些,方是不慎食入方才叫人借机下了毒,依照此毒的狠辣加之公主的千金之躯,怕是这下毒不过半日。”
邵太医将心中猜测一一道出,而他这一一的道出却叫闵婕妤记想起什么,神情看上去有些迷恍。闵婕妤说道:“半日前,不过才半日,半日前我的乐平还在做什么,还会玩会跑会跳呢,当时她,她,对了……”
猛的像是记起了什么,闵婕妤的神情忽的一震,而后说道:“对了,露亭,今日我约了露亭一道赏春,当时便是带着乐平在那儿一道玩的,当时,当时……”不住的重复着这些话,闵婕妤绞尽脑汁回想,便是这样痛苦的回思之后闵婕妤忽是睁瞪了眼,而后扭过头朝着妃嫔处看出,死死瞪眼一人后闵婕妤说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的乐平,你为什么要害了她。”
记想起一人,此时的闵婕妤已将那人当成害了乐平公主的凶犯,便是那样愤吼着而后扑冲上去,忽然的扑冲自是惊了嫔妃,便是人人慌而退之,只是这慌而惊退却未叫闵婕妤停下,她的目标何其明确,便是秦疏酒。
不知为何闵婕妤会将自己视为害了乐平的凶犯,秦疏酒也是惑得紧,慌而退后眼看着就要叫闵婕妤伤到,倒是这时苏蝶上了前将其护于身后并且拦了有些癫狂的闵婕妤。闵婕妤忽然的疯行也是叫人惊的,当下寒月宫的宫人忙着上前拦下,南枝也是严密护着秦疏酒。
拦只能拦住闵婕妤的人,可是她的愤意却是拦不住,便是狠瞪着秦疏酒,闵婕妤说道:“窈婕妤,你这个蛇蝎妇人,你还我的公主,你还我的公主。”
愤怒想要挣脱,只是宫人们的力气极大她实在挣脱不开,便只能在那儿愤喊着。便是这样的喊话叫秦疏酒听得面色都变了,愣于那处看着哀吼的闵婕妤而后迷惑的看向璃清,对上的却是璃清那怀疑的眼。
因是这一份怀疑叫秦疏酒的心莫名钻了痛,当下便是伏跪而下,秦疏酒说道:“陛下,臣妾冤枉。”跪而直道,秦疏酒喊了冤,可是这一声冤却未叫璃清收回那疑了心的审视,而是审看一番而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问后闵婕妤便是愤而挣脱阻拦的宫人随后跑至璃清跟前跪下,闵婕妤喊道:“陛下,您要为乐平做主啊。”一声哀求哭而道出,闵婕妤续道。
“乐平一贯都是好好的,臣妾与乳母们也是悉心照顾自幼是半分委屈都不给她受,莫说是有毒之物,便是公主每日的吃食臣妾都是要自己先尝过方才安了心。可是今儿,今儿白日窈婕妤喂了乐平吃了糕点后,臣妾的乐平却没了。这下毒之人若不是窈婕妤还能有谁,求陛下为臣妾做主,为乐平做主啊。”
几乎是哭得都快哀伏,失女之痛的闵婕妤甚至都跪行到璃清跟前,便是拉了他的衣摆求着他为自己可怜的女儿做主。
闵婕妤所说的皆是事实,只是那一切真不是秦疏酒所为,便是摇了头看着璃清,秦疏酒是说道:“陛下,真不是臣妾。”
无声辩诉,可这一切辩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