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那娇艳无双的何宝林,璃清近来十之八九便是传召于她,纵是以往最为得宠的秦疏酒也是许久不得见了圣面,时间久了那后宫里头也多是不入耳的传闻,皆是道了秦疏酒已是失宠,如今宠冠六宫的便是陛下新得的何宝林。
宫中最是不缺趋炎附势之人,若是你无了往日的恩宠,自当事事也是不若以往那般的上心。苏蝶最是看不惯宫中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当是瞧了他们便是一肚子的火气,秦疏酒这一次倒也是难得,虽然不似苏蝶那般有了脾气便要发出,不过也是偶尔动了些许不悦。
便是方才,原是命了宫婢入尚食局要些东阿阿胶好补补身子,谁知那尚食局竟道东阿阿胶紧缺,新的还未贡入宫中,便是那尚食局仅剩的一些是为何宝林备下的,旁的宫送不得。何宝林不过一介舞姬区区五品宝林,竟是因了陛下隆恩便是骄纵成如此,着实叫人心难愤平。
这一事不若搁在谁身上,怕是心中的愤气也是难以平消,这不也是过去好一会儿,好不容易静下的苏蝶又想起那一事,不悦之意登时再起。旋了身而后看向秦疏酒,苏蝶不悦说道。
“疏酒,你说那尚食局是不是越发不懂规矩?也不看那何宝林是个怎样的主,不过是一介舞姬命好得了陛下恩宠罢了,倒是一个个眼巴巴的都凑贴上去,倒是连带着咱们都不搭理。还说上头有命,说尚食局内所剩的东阿阿胶都是为何宝林备下的。可笑,那何宝林还能有什么上头,不过是那群势利小人瞧了她现在得了宠眼巴巴的想着巴结罢了。”
越说越是觉得一肚子的愤气,苏蝶连说都带了微喘,可是恐了她这样会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当下便是端了茶奉上而后说道:“姐姐便别在想这些了,何必跟那些人置气,那何宝林眼下可是得了宠,既是想要巴结那也是人之常情,何须为了那些个人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便是道后苏蝶说道:“我何尝是为了那些人,我是为了你。当时你最得势时瞧瞧那些的人,哪个不是眼巴巴的往钟碎宫里凑,现在倒好,陛下不过是图了一时的新鲜,他们倒好。你又不是不知近来这宫里头不知传了多少难听的话,竟然还有人传道,说你,你……”
这后头的话她都气得不愿说了,只是连带的喘了几下便不愿再说,恐是她真气出个好歹秦疏酒忙是宽慰,便是一面抚了一面说道:“底下那些个人传来传去无外乎便是说道恩宠之事,不过是些子虚乌有的虚话罢了,姐姐何必挂在心上,别搭理他们便是。”
“底下那些个势利小人可气也就罢了,我犯不着整日怄着他们的气,可那何宝林却也是个可恶的主,也不细想自己是个怎样身份的人,这一朝得了恩宠到真觉得自己上了枝头化了凤凰。那言行做派实在骄纵得紧,便是日、日跟在候贤妃身后吊着眼看人,到像是担心旁人不知她是候贤妃一手提携的,越是瞧着越叫人不痛快。”
何宝林也是一朝入了宫便是得意得忘了身份,自视一身曼妙的舞姿又长了张fēng_liú多情的脸身后还有候贤妃撑着,倒是恣意起来。前几日还因御园张美人手下的宫人不慎碰踩了她的衣裙,便是下了令叫人直接将张美人的宫婢拉入掖庭狱生生打死,当是那般气焰倒是叫张美人只能将那一份委屈往肚中咽却也奈何不得她。
也是这般恣意之人,倒是璃清正喜在兴头一切都是随了她而候贤妃又明摆着在后头为她撑腰,却也无能奈何了,只能皆是生生咽着委屈。
苏蝶虽未在那人手下吃过委屈,不过闻着何宝林近来所行之事怎么都瞧不顺心,倒是提及便是来了气。苏蝶不喜她,秦疏酒当然也是不喜的,要知可是因了这人她的恩宠才日益消减,纵是菩萨般的大度想来这心中多少也是有这些许芥蒂。却也未替何宝林说过好话,只是叹了她行事过于乖张却也不顾后朝宫规。
两人正是闲聊道言,便是说着却将人给念了出来,不过是背后说了几句不忿之语,谁会想竟是瞧了何宝林远远行来,当是看到那远行而来的何宝林,苏蝶便是发冷一笑随后说道:“瞧瞧,这人果然不是背后说叨,这不说什么来什么。倒是晦气。”道完直接冷哼随后一脸不悦的错了眼,倒像是多瞧一眼都嫌晦气似的。
对于这何宝林,苏蝶可是半分好感都无,冷冷一哼到打算佯装没瞧了这人,倒是何宝林也是个不讨喜的主,到也不知识趣离开反倒是入了亭。既是人都到了跟前,总不至于这般距离都瞧不见人,当是轻扯了苏蝶的衣袖而后看了何宝林,秦疏酒笑道:“这不是何宝林吗?这样好的日子可是出来散行,倒是巧了。”
便是话落何宝林这才瞧看着秦疏酒,也未行礼随后笑道:“倒是巧了,嫔妾倒也未曾想到会在这处遇上苏充媛与闵婕妤。”娇笑回着,那娇柔的声音倒是媚入了骨子,眉眼一勾一笑到像是能勾了人魂似的,到也怨不得苏毅赞叹此乃绝色美艳之人。人倒是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只是这脾性可叫人不敢恭维,便是闻了她这冷嘲一般的回话苏蝶也是克制不住了,当是回头瞧着她随即蹙了眉,苏蝶说道。
“何宝林也是侍奉陛下有段时日,莫不是这宫里头的规矩还未学清?若是不明白可是要我禀了皇后娘娘,差个人好生教教。”
苏蝶与秦疏酒的位份于她而言可是高的,何宝林见了她们理应欠身行礼,可如今她非但无礼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