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认了罪责罚便是逃不得了,语快之后苏蝶也意识到事态已是严重,当下也是生了懊悔之意。只是这说出的话便是那泼出的水,即便懊悔也是无用,当即只能欠身叩了礼便是请罪。
苏蝶自己嘴快惹了祸端,如今纵是秦疏酒巧言也是无了回旋的余地,只得随了一旁请了罪求得德妃开恩。恩,当是不可能开的,镇国将军屡立战功,苏蝶宫中位份又是不断上晋,若是不借势打压叫她长个记性,怎能衬得出丽德妃的手腕。
当是发冷哼了笑,丽德妃缓行而至苏蝶跟前,随后垂眸俯视,丽德妃哼道:“这入宫也是三四年,苏充媛这性子到还是如了当初,不知长进也就罢了却是越发的得寸进尺,今日随性便是惊了本宫驯鹿,他日是不是就该连着本宫也不放在眼里?”
语是越道声是越沉,到了最后便是字字压沉如同质问,丽德妃的质问,便是候贤妃也得惊退三分更何况是苏蝶,纵是秉性硬直,可是这硬直的秉性也是知得何人厉害,当下也知若是在与丽德妃硬气必然落不得好,苏蝶说道。
“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娘娘恩威,只是幼时曾闻父亲说过驯鹿胆小一惊便是卯足了劲逃窜,往来只是听说不曾亲眼见过,今日得以见了实物也是因生了好奇,并无冒犯娘娘之意。鹿角之事与疏酒无关,也与宫婢无关,若是娘娘怒意难消,臣妾甘愿领罚。”
事是她一人犯下。既是明知丽德妃不会轻易叫这一事过了,她也就甘领了这一份罚。便是面上服了软可这骨子里的将门之风却是仍在,见着苏蝶嘴上叩请面上却是几分不服之意,丽德妃笑了。
轻冷的笑,呵声略长,蔑笑而视丽德妃说道:“苏充媛果然好气魄,便是到了如此也不忘替你的好姐妹以及这些宫婢撇清干系?你大可放心,本宫素来最讲公正,若是无过本宫当是不会责罚,可若是犯了事。纵是妃嫔也当罚无疑。”
这已不是示警之语。而是道明之言,便是凛眸看着苏蝶不住发着冷笑,片顿之后丽德妃续道:“惊了本宫驯鹿,其过当罚。刻意为之以石恐吓。其过当重罚。既然苏充媛已道明是她起兴刻意惊了本宫的驯鹿。那么本宫不重罚恐是维不得宫中法度,便是给本宫在这儿跪着,当是思过。”
现下冰雪正融。本就阴寒得紧,加之这儿位处林外,周遭连个遮挡之物都无,再加上林中偶有倒灌风渗出,若是在这处跪着,必然撑不了多久。寒风的天动着,到还能暖着身子,可要是一动不动的跪着,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得。
丽德妃这一罚看着好似轻了,实则多重众人心中皆明,当下便叫秦疏酒变了面色随后求道:“娘娘,现在乃是雪融之时,这外头的天更寒了,加之这冰雪融时雪中免不得渗着水汽,这剜骨刺寒的阴气若是顺了肌肤渗入骨中,苏姐姐的身子怕是受不得。”
久跪于融雪之上,纵然现下身子熬撑过去,日后也是要烙下病根的,秦疏酒求情,往丽德妃得以开恩。只是丽德妃今日为的便是借势压了苏蝶,叫她记明这朝堂之上武将乃是骠骑将军当首,宫中乃是她独大,不是区区一个苏蝶或是镇国将军可妄自比拟。打压教训之意岂是秦疏酒一句叩求便可撤了,当是移了眸看了秦疏酒,丽德妃冷笑说道。
“这样雪融的天,本宫都受得苏充媛怎就受不得?莫非她的身子比本宫还要金贵?”冷笑落后秦疏酒当是应道:“臣妾并非此意,只是……”话未道完便叫丽德妃出语断了,扫看一眼而后看向苏蝶,丽德妃说道:“苏充媛不是自视将帅之女,既是将帅子女便当要有将帅的气霸,镇国将军战场之上可是勇猛非凡,苏充媛既是将军之女,莫非连这点冰寒之气都受不得。”
直接一语断了秦疏酒的话头,丽德妃续道:“本宫可是会在这处陪着,便是看到觉了苏充媛记了罚长了记性,自会让她起身。”
雪融之时受了这样的罚已是重的,丽德妃竟还要亲自监督,分明是要叫苏蝶牢牢记下此次重罚,丽德妃既已开了口,便是谁也求不得情,当下凛着眸扫了叶玮,丽德妃命道:“叶玮。”只是唤了叶玮之名,当即叶玮也是明了,清了嗓子往前行了几步来至苏蝶跟前,叶玮笑着屈身说道。
“苏充媛,是您自己跪呢?还是杂家帮您跪呢?”话是问得恭敬,不过那眉眼之中藏了的笑却是讽刺得紧。不过几匹驯鹿却要受了这样的罚,苏蝶心中当然是不甘的,尤其是这受罚之后还要承了叶玮这内侍的笑讽,更是叫她愤了一肚子不甘愿的火气,便是因了不甘苏蝶并未领罚下跪,而是瞪眸看着叶玮。
她是不甘愿就这样承了这样的罚,秦疏酒也是瞧着心疼,蹙眉看着而后欠身拜求丽德妃,秦疏酒复再叩求。不过这求得再多也是无用,最后换来的还不是丽德妃的冷语。
已是连着眸语都沉至寒点,丽德妃说道:“百般恳求?窈婕妤可是觉得本宫此罚过了?还是说折了本宫之物的苏充媛罪不当责?”一语厉喝再断秦疏酒的话,丽德妃略顿续道:“窈婕妤百番这般本宫可是会多思的?莫非是这一事与窈婕妤也脱不得干系,便是见不得苏充媛一人全承心中有愧方才一再叩求?”
自己已是受了罚,断不可再让秦疏酒掺连进来,当即苏蝶应道:“娘娘,窈婕妤只是顾了姐妹情分,此事与她无关,便求娘娘莫要罚了她。”
话后丽德妃颔首言道:“既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