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话未道完,停顿于语中南枝做了个自刎的动作,也是看了她那手下动作秦疏酒才说道:“当然,现下那样多双眼睛可都直勾勾的盯着她,若是我们自己动手难保不会叫人察了。她那一条命,只有她自己了结才不会害了别人。”
候贤妃之事,一个不慎可会引火烧身,还是别自己动手才是万全自保。秦疏酒的意思南枝心明,当是点了头便是明了她的心思,不过明后她还是出声再道:“不过姐姐,您觉得那候才人会真如了您的心思?了结自我?”
语后秦疏酒回道:“当然。候才人那可是何等傲人脾性,你可莫看她素来在陛下面前娇娇媚媚的,可那股子里的倔性比起德妃娘娘可不见得差了多少。如今落了这样一个下场,你觉得她那样的性子能忍得住?便是真的忍了这样的屈辱,可那辅国府的荣耀于她而言也是一道卸不开的枷锁。为了一族的荣耀她势必会如我所愿。”
现在温室殿的内侍已是全般换了,候才人也是失了与外界相连的任何可能,不知外界成了何番天地的她最后必然会称了秦疏酒的心思,以自己的命换秦疏酒所知的旻州内隐,保一族安康。
同自己的傲性比起来,终归还是一族的荣耀更重要,即便最后要认了败,她也必然会行这一条路,也只能行这一条路。
在这一点上秦疏酒倒也有几分敬佩,毕竟她与她在某些事上。皆是将一族荣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的人。
便是算计皆在于心,南枝也是叹安了心中惑疑,只是那一份心思安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姐姐,方才温室殿内您与那候才人提过,意指只要她称了您的心思,那旻州旧役的内隐您便缄口不语。这事,您是真要应了自己答承?”
“这事吗?”南枝这一询倒是直切了要点,也叫秦疏酒顿了步,便是顿下随后回身看了南枝,微思之后秦疏酒说道:“自然。我虽算不上是个好人,却也算是个守诚信的主,若是她真称了我的心思,我必然不会往外道了那事。”
“姐姐真这般打算。”倒是几分思不明了。当即蹙了眉南枝说道:“姐姐先前不是还愁着不能一块扳倒这侯氏父女,现如今难得有了这样好的机会,怎着反倒守起诚信来。这一次要是不趁了势,岂不是要白白的便宜了那姓候的老贼。”
便是这样的愤语换来的却是秦疏酒回眸一笑,便是那一份笑意直抵了眼眸深处,秦疏酒说道:“便宜了他?你觉得可能?我最想要的便是他的命。怎么可能白费了这一次机会,叫他逃了。”
“那姐姐方才……”话未道完便叫秦疏酒出言断了,迎上南枝的眼浅笑盈盈,秦疏酒说道:“你可是忘了那人让你传的事?”
“传的事?”话落便是一顿,随后豁思,南枝恍道:“姐姐的意思是……”
“便是那般,这事我不说,却有人会上禀,只要等了崇王的秘折至了,辅国将军必死无疑,便是崇王最后起了怜心未上禀了旻州旧役的内隐,依了咱们那位陛下的性子,必然也会借了辅国将军替候才人求情之事,一并定了他的罪。”
现下对于璃清而言可是收复兵权的好时机,依着他的性子断然不会错过错过这样好的机会,辅国将军。
再无翻身可能。
事情也是如了秦疏酒所盼,在她入了温室殿与候才人相谈后,数日之后候贤妃便叫殿内婢子发现自缢于殿寝内,三尺长绫了断终身,谁能想得宫中那般得势的候贤妃最后也会落到这般田地。便是候才人畏罪自缢后,巴异传来崇王秘奏,崇王上奏弹劾辅国将军私通赵敌,刻意兵败旻州。
这一份秘奏震惊朝野,当即叫璃清震怒。私通敌寇乃是叛国的重罪,当下璃清便下了旨意,命三司同查此事,必叫此事查得水落石出方可。崇王的秘奏之上清楚述明一切,将他当日增援旻州战役时所疑各事一一奏禀,那些不妥之处当时兵败璃清也曾疑过,如今崇王再提,自当顺了那些事件件彻查。
陛下的旨意下后,三司各部自当严查,很快的便坐实了辅国将军通敌卖国的罪证。当年赵军来犯旻州,辅国将军领兵应战,因是利益熏心为了一己之利,辅国将军私下将朝廷派分的军粮转而卖于赵军,为了能使得朝廷拨粮拨银,更是刻意延误战机致使战事延迟。当旻州战役拖至入了冬,他更是将朝廷分拨送来的军需棉衣半数卖于赵军,以至于十万将士无棉衣度冬,最后彻底兵败。
当时之事却是惊了朝野,也是亏得璃清闻了战事当即命了崇王率军援增,方才保了旻州不叫外地侵占。十万大军尽败,领兵的辅国将军自当脱不了干系,只是当时严查之下所得的回禀乃是护送军需棉衣的监军办事不利,以至于误了战机。便是因了这办事不利的监军十万大军魂断旻州,尸骨不得归了故里。监军办事不利,兵败重罪便是怪不得辅国将军,当时璃清便免了辅国将军兵败重罪。可如今重新严查此事,却是惊觉了其中还隐了诸多内情。
此事由刑部全权负责,大理寺以及督察院从旁协助,便是一早便有了准备,秦天浩自当查得极顺也极其彻底,深查到了底,所挖出的罪行件件直指辅国将军,便是证据确凿令其再无翻身可能。
旻州旧役已是查明,再将所查诸罪呈于璃清后,璃清震怒。
私受军需卖于敌国以致十万大军拱手相让,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