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的伤若不是慕容端若,寻常的太医必然会害了她的性命,好在璃清已是下了旨意,命了慕容端若亲为南枝诊治,倒也松了秦疏酒心头这一番忧恐。便是伤药医诊,几日下来后南枝也是过了危险,眼下只需好好养着便是,想来当是无碍了。
又是入了自拟宫为南枝换了伤药,秦疏酒这才言谢慕容诊救,以了秦疏酒如今身份,她的言谢于慕容而言是重的。不过慕容端若并非拘礼之人,倒也未言旁的只道救死扶伤乃是他的本职,便是又叮嘱了些旁的当注意之事,慕容端若这才离了自拟宫。
自那自拟宫行出,原是想要直接回的太医院,谁知在御园处竟遇上了颜阂。刺客夜行入了浴堂殿,这可是一等一的重事,身为禁军统领的颜阂自当脱不了干系。这几日也是宫中彻查,一是严防那人还在宫中,二是增强宫里的守卫,免得再出了这等行刺之事。
颜阂近来也是忙得紧,倒也事事谨慎,御园行过也未留心到慕容端若,倒是慕容端若愿者瞧见他,随后出声喊道:“站住。”这一声厉止当下叫颜阂止了步伐,便是顿于那处随后见着慕容端若朝了他速行而来,当是见着人至了跟前,颜阂这才说道。
“令丞这是刚从自拟宫行出。”便是询后却未见了慕容端若应答,锁眉凝视随后一番思量,慕容端若开口询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开口便是一番叫人听不明的询问,也叫颜阂惑了,当是看着他随后应道。
“令丞这话询的什么?末将不明。”
“你少在这处跟我岔了话,快说,自拟宫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性子在这儿同颜阂打哑谜,慕容端若问得直然,便是这样一询显着瞧出颜阂眸下异样,慕容端若更是确定他知着什么。
连着素来瞧不出多少神色的脸眸如今也是露了异样,心中只觉难定得紧,慕容端若开口字字询道:“她回来了。是不是?”明明是询问的言语,慕容端若却是坚定的陈述,他知道她回来了,早从一开始心里头便有了这等疑惑。只是这一件事着实不可能。他也只是这样盼着却不敢认定。
可如今,如今出了这样一事,他已可断定。
她回来了。
慕容端若问了,他在问颜阂,她是不是回来了。只是颜阂那儿却无回答之意,便是迎着慕容的审问,颜阂说道:“慕容,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难道你真以为我同太医院那些庸医一般,能随便由了你欺瞒?”因了颜阂此番言话,慕容端若罕着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的喊出那一番话,慕容端若说道:“颜阂。你骗得了别人,但是你别想骗过我,自拟宫那宫婢肩上的伤,别人看不出门道,可我看得出来。刺客落下的伤,那分明就是你的穿堂剑,这样多年你真当我看不出你的剑法,当我眼瞎了?”
慕容端若若是不怒则好,可一旦起了怒意便是如了烧烈的火般,叫人呛得慌。也是多久未见着慕容端若起了怒意。忽的这样一瞧到叫颜阂觉着有着恍了,心中莫名揪了沉,可是沉后还是没能叫他开口说了实况,只是看着慕容端若。颜阂说道。
“慕容,有的时候别太较真,不是所有的事都适合看清。”
便只是落下这样一番话,颜阂不再理会慕容端若他语,便是深了眸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南枝的身子毕竟与一般的宫婢不同,那样的剑伤看着可怕。也要命,不过只要过了那开头取命的那个坎,后头恢复起来可就快多了。不过七八日人便可起身,只是那样的伤毕竟穿膛,纵是可以起身也需多加休息,秦疏酒便要她好生养着自己的身子,免得叫这伤有了后症。
因着南枝这身子的缘故,近来秦疏酒可不敢有什么动静,便是********闭于宫中哪也不去,虽然她是动静全无,不过这心思可是全都落于浴堂殿那。倒是浴堂殿,自上次取了那姑子性命后竟是再无动作,静得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可叫秦疏酒这心里头揣着不安。
明面上看着浴堂殿是全无动静,那事实上那底下所行之事却是要的性命,姑子已经死了,秦疏酒的身份如今便只能悬在那儿。秦天浩现下在朝中也算首屈一指,纵是疑了秦疏酒的身份,可依着秦天浩现在的实权,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是不可冒然胡来。
丽德妃的脾性虽然骄横,却也不是那种不生脑子的主,在这一事上她还是知晓分寸。姑子没了,指证的证据也没了,可丽德妃也不是那种简单的主,纵是没了手上这个姑子,她也能将秦疏酒从现在的位置拉下。
当年倾氏一族那般权可倾朝,都照样叫他们毁得一干二净,更何况只是个区区窈妃,想要毁了她,于丽德妃而言不过是举手之事。
姑子之死,面上并无明意,不过丽德妃心里却是记下这一事的,暗下可没打算就此罢了。尤其是见着颜阂那般帮着她,更是觉着秦疏酒断然与自己所猜脱不得干系。旁的还好说,若是真与当年逆党一族有关联,就算再毁掉一名朝中大臣又如何。
浴堂殿面上静如平水,底下却暗藏波涛,因为丽德妃命着叶玮暗中寻找一人,而这个人,个余月过去后竟真叫丽德妃寻到了。
丽德妃费尽心思所寻之人不是旁的,正是已告老还乡的朝中老臣,前任司天监司天,李华展。当年倾氏一族会落得如此凄惨之境,便是败他所赐,李华展原是司天监司天,掌管天象卦卜,探知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