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法子,南枝,你倒是说说看可还有其他的法子?没有,根本没有,这个世上若是要说何人最了解陛下,便只有长姐了,陛下究竟是怎样的人,再无比长姐更清的。若不是因为长姐了解,她又如何会行这一步?入宫行刺当今圣上,这起止是一步险招?在这太明宫内,这一行刺根本无成功的可能。”
太明宫的护卫何其严密,纵是当年的倾羽君也不见得能来去自如,更何况是如今的她。她这一招,是在白白的葬送自己的性命,却也用她的命,洗了秦疏酒与倾氏一族有干的疑处。
因为她了解璃清,所以他知道璃清的自负,也知道璃清对于她的了解,对于倾氏一族的了解。倾氏一族固然神勇,可最为致命的却非如此,而是她们的谋算以及心思。若是秦疏酒真是倾氏一族后裔,依了倾氏一族惯有的手腕,必然不会以命行刺,因为她们需要活着,才能化入后宫朝局之中,才能复了她们心中的怨。
只要倾羽君出现在宫中,秦疏酒与倾氏一族有关联的疑处,也就打消了!毕竟璃清懂她,所以他知道,不是到了无计可施毫无回天乏术,她断然不会选择鱼死网破。
多年来的相知相识,到头来竟然只能换做这样一计,也许在想出这个法子时,倾羽君已经疯了。
倾羽君已经打定主意,便是要用她的命来固了秦疏酒宫中固稳,既是长姐的意思,叫秦疏酒如何劝服?
她与她的身上,可是背着一族的血仇。
没有其他的法子,在这一计策传入宫中,秦疏酒便知没了其他的法子。秦疏酒的声音,虚缥散漫,淡淡的也不知化入宫中何处,却每一声都震入南枝心中,叫她再也说不出劝服之语。
因是她知道,倾羽君的决策是任何人都无法劝服的,也知道在听了这个决策,恐怕秦疏酒心中也无劝服之意。倾氏一族便是这样的一族人,他们强大却又残忍,不只是对于旁人残忍,有的时候。
对自己也是极其残忍。
一声幽绵长叹,谁也不知此时的秦疏酒透着天顶那四四方方的墙瓦在看什么,只知她那般仰着头叹望,便是一番望后秦疏酒低了头,而后看着南枝说道。
“南枝,既然长姐主意已定,那么我们也不能白失了这个机会。戏既然要做,必要做足,你去烦了小苏子将这话通报出去,便与长姐说,我想这般。”
轻轻道出的话,每一个字皆是戳了南枝心口,便是脸色瞧着也是惨了,南枝看着秦疏酒,瞧盯片刻后出声轻道:“姐姐,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无毒不丈夫,若是狠不下心,如何能成大事。长姐既然要用,必要将这一件事做大,若不然如何对得起长姐这一计。长姐是了解陛下,不过再如何的了解终归也有纰错,我不能叫这一次的事出了任何错漏,哪怕一分一毫也不行。”
璃清不能疑她,断然不可疑她与那倾氏一族有干,为了这一点,付出任何代价也是当的。
倾羽君,南枝劝服不得,同样的秦疏酒,也不是个会听她劝之人,只是沉凛了眸色顿思半许,南枝最终还是应了。便是应点了头随后道了“明白”,南枝离身出了自拟宫。
璃清虽然心中起了疑,好在入宫前她们已是做足了万全准备,一干需要处办的事也是样样都备妥了。至少自从往日出生档籍上查,秦疏酒却乃秦天浩之女,这一事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秦疏酒现如今可是窈妃,秦天浩朝中又握有重权,没有确切的凭证,可不能将他们与当年逆党牵连至了一处。便是心中仍是动着疑,不过璃清面上还是如了平素,予秦疏酒的恩赏与宠爱也是半分不少,更是常的命她出入延英殿,到真像是那一日的问询不过偶然起意罢了。
这一日天气正好舒爽,璃清也是难得起了兴致,便邀了秦疏酒至了御园游赏。入秋阵阵清凉,尤其是看着内侍省新养出的菊花,倒也叫璃清性舒心畅,便是看着侍奉于身侧的秦疏酒,璃清笑道:“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内侍省养出的菊,愈发惹人倾怜了。”便是道完顺手摘了一朵,随后拈于指尖把玩。
那层层蕊蕊的瓣叶叠堆起来,这般放于手中却是好看得紧,也是见着璃清这般笑着叹感,秦疏酒不禁欠身笑道:“这秋菊本就高风亮节,纵是入了秋起了丝丝凉意,仍是千姿百媚。菊花本就生得娇艳,更何况这内侍省养出的菊花,自当比起旁处更加惹人怜了。”
便是道后随即莞尔一笑,看着璃清手中拾拈的菊花,秦疏酒柔了声接道,便是话落不知为何,却见璃清眸落于她面上。端细着打量着,甚是认真,便是璃清这一番忽来的无声细细盘量叫秦疏酒觉了怪异,还以为是自己面上沾了什么,秦疏酒一面抬了手轻抚面颊,一面惑疑询道:“陛下,臣妾面上可是沾了什么?”
便是询后仍是不见璃清回语,这下秦疏酒心中可就有些略急了,当是回了身正要询了边侧侍奉的帘儿,谁晓这才刚一回身问询的话都未出口,便见璃清抬了手而后握了她的腕处。轻轻一握,像是稍微使些力劲就可能折了这无骨的纤手,璃清这一握碰力道极轻。
这极轻的力道却也止了秦疏酒问询的心思,便是顿了随后旋身看向璃清,秦疏酒不解询道:“陛下?”惑疑了一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