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之事事关重大,这和亲之人自当难选,也是见了南枝将心思打到同阳长公主身上,秦疏酒不禁笑道:“命了长公主去和亲,这样的心思恐怕也只有你敢动,那长公主是何等脾性之人,且不说和离不和离,便是长公主那脾性,嫁过去还不得要了赵王的命。就算赵王愿娶长公主愿嫁,陛下也不会答应的。”
见着秦疏酒说得那般肯定,南枝也是觉着疑了,当下开口询道:“姐姐怎就这般肯定?”便是问后见着秦疏酒面上挂了一丝不明冷笑,而后说道:“你可莫忘了,长公主乃是崇王胞妹,崇王心中最是记挂之人。崇王能一直镇守巴异不逆陛下圣旨,便是因了长公主人在京都,在咱们陛下眼皮底下。当年崇王手中不过一只军队,陛下便得留个心眼对付他,更何况现在辅国余部皆在他麾下,他又重击赵国立下赫赫战功,陛下怎么舍得这个时候将长公主嫁出去?自当是一直留在身边,仔细的不给半分委屈了。”
同阳长公主乃是制克崇王的利刃,璃清断然不可能将这样一枚棋子送去和亲,也是这般说后南枝才应了头,随后说道:“就算是为了崇王,长公主断不会成为此次联姻的棋子,怕是最后苦的还是安平公主,这两国联姻,也只能她了。”
也不知是惋惜还是觉了心叹,南枝此语倒有几分叹意,也叫秦疏酒听了眉梢不禁轻挑,挑了眉梢看着南枝幽着轻叹,秦疏酒说道:“怎么?难不成是心疼安平公主不成?”
“倒也说不上心疼,只是觉着……”
“不若你觉着什么,南枝你都得记着,谁也不能左右陛下的心思,这让谁去不让谁去,皆是陛下一人说了算。咱们不过是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就算想得再多也是惘然。”
便是话落见着南枝沉了声,而后应道:“南枝明白。”
“你当然明白。”便是因了这一番话露了几分笑意,也是待了笑意展后秦疏酒才笑着舒叹口气,而后微挪了身子再度把赏起边侧芍药,便是一面把赏一面细玩,秦疏酒笑着说道:“赵国使臣吗?这赵国使臣来得还真是时候。”
原先还在说着和亲之事,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却见秦疏酒笑着道出这等古怪之语,便是不甚明了秦疏酒这忽的一笑是何用意,南枝不禁问道:“姐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要说这宫中,还是南枝最明秦疏酒的心思,叫那唇上的笑扬起,便已明了秦疏酒心有思计,当是出语询道。南枝问询,秦疏酒自当不会隐瞒,一番摆弄瓶中芍药,秦疏酒笑道。
“本来还苦着不知如何下手,现在赵国派了和亲使臣入我姜国,倒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难得的机会,莫非姐姐打算……”忽的思明秦疏酒话意,便是面上略惊而后收淡轻笑,南枝说道:“姐姐可是打算借由赵国使臣,扳倒宇文一家。”话音落后便见秦疏酒移眸看着她,眼眸微眨之下便是笑意萦开,秦疏酒看着她笑道:“果然还是你最明白我,一点便通。”
“跟在姐姐身边这样些年,就算想不出姐姐这样极妙的法子,懂姐姐,也是当的。”话落见着秦疏酒抬手点了她的额,随后说道:“少贫嘴,便是问你一事,从赵国入我京都,可需几日?”询语落南枝言道:“回书当已送回赵国,想来赵国使臣也当启了,赵国至姜国路途遥远,途中免不得要费些时候。加之这使臣一贯皆是文官,想来也是受不得路上过分颠簸,依了南枝看,个把月是必当的。”
“个把月啊。”接语附着,便是复后秦疏酒说道:“个把月,想来时间也是够的。”算计已在心头展开,如今该如何布局,便得看赵国使臣何时到了。眼中笑意便是多了几分,那一展而露的笑意如了星光萦溢,便是笑溢之后秦疏酒说道:“也是时候该请了她了,南枝,抓紧时候寻一趟小苏子,便是叫他速将消息传出去,必赶在赵国使臣入京时将云麾将军请回。”
赵国使臣乃是她扳下宇文一家的筹码,这使臣若是入了京都,宇文一家却无人在京,岂不是得白白费了这等好机会。便是闻了秦疏酒的话,南枝示了明白,只是明了意却不明白秦疏酒此行根由,便是微了思而后说道。
“姐姐的吩咐,苏公公自当照办,不过宇文浩如今乃是出征在外,无陛下旨意,姐姐如何让云麾将军归京?”此乃一大难事,南枝实在百思不明,便是见着南枝询后秦疏酒宛然笑道:“究竟如何叫云麾将军抗旨归京,这可不是你我当思之事,而是得看了她的手腕。能否赶在那个时候办妥这一件差事,倒是真得瞧她的本事了,不过你大可放心,就凭她的本事,必然能劝服宇文浩,抗旨归京。”
最后四字咬得极重,倒也字字入了南枝心中,秦疏酒已这般断定,南枝又何必多言,便是点头应下而后退出内寝,寻了苏毅传递消息。
赵国与姜国,路隔千里,使臣入朝自当费时费力,便是等了赵国使臣入朝之时已经个余月后的事。姜国素来号称礼仪大邦,对待他国使臣自当诸事周全。赵国使臣才刚入了京都便有朝官相迎,安排其入了驿馆休住。赵国使臣入京便是为见姜国圣上,当是入了驿馆便已递了国书,求觐姜国圣君。只是那负责接迎使臣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