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针无线就算有了法子也是无用,帘儿这一番提议到也叫李护卫喜而再愁,便是轻声叹了那句,李护卫默而无言。正是寻思着今日这一顿重罚恐是逃不得,李护卫正是愁叹之时倒是见了边上的帘儿笑了。忍了许久终归还是没能忍住,便是“嗤”了一笑帘儿说道。
“谁说这边上便没了针线的?”便是话落叹头一笑,帘儿续道:“难道李护卫不知这针线女儿家当是随身携着?”说完当是自袖中取出荷包来,自里头取了针线。
有了针线,倒是可免这一顿将至的责罚,只是李护卫一大老爷们,且不说针线他是半分不懂,便是真的懂上几分依他一人之力也是极难将开口的针角补上。也是好人起了好心,既是遇上了,她也就顺了道帮了李护卫将针脚缝上。
开头李护卫还是婉拒的,毕竟禁军护卫与宫婢离得太近总该惹人嫌疑招人猜忌,不过帘儿自觉身正不怕影子斜,加之不过是帮个忙补个针脚而已,想来也不至于叫人猜疑了什么,当即也是道了不打紧。
横竖手上也是个麻烦,既是能得帮助自当是好的,当即李护卫也是谢应了。便是在亭内坐下,将那开了针脚的手搁放在石桌上,李护卫说道:“倒是劳烦你了。”便是话落帘儿一面补着针脚一面回道:“不过顺手之事,有何好谢的,这谁还没遇上个麻烦的时候。既是老乡,便是宫里头也当相互帮个忙,多个人相帮这心中既是多了一份安生。”
皆在宫中谋着差事,谁也不希望边上皆是瞧自己不顺之人,能与人便利自当也是好的。帘儿的这一份心思,倒也是从秦疏酒那处习来,便是今日帮了李护卫,也是想着往日遇上什么事,这位老乡也能记着自己的相帮,偶帮行事。
宫里头做事之前便寻日后可否得宜也是常然,倒也未有何不妥之处,便是话落帘儿已是不再多言,而是专心为李护卫缝补衣上开的针脚。她这心里头打的盘思,李护卫那处自当不清,便是坐于石椅上瞧着认真缝补的帘儿,当是细瞧了许久,李护卫这才动了唇像是欲说什么。
唇瓣微动,话未道出,便是踌躇是否吐言之时帘儿已是抬了头,手中的针线已然补妥,便是俯下身将那针线咬断,帘儿这才瞧了一番而后看着李护卫说道:“这样便是妥了。”也是因了帘儿这一番话,止了李护卫欲出口的言语,将那话顺了口咽了下去,李护卫这才看着补好的针脚而后说道。
“倒是不曾想你这针线做得也是好的。”李护卫这一番话可非谬赞,当下帘儿也是臊红了脸说道:“有何好的,这女红哪一个女子不懂,何就谈得好了。莫非在你这个老乡眼中,我就半分都不擅这些?”
难得老乡坐于一处说话,帘儿倒是起了几分皮意,也是顺道的调侃了一句,这一番调侃的话落后当是见了李护卫急道:“我怎会这般想呢,只是觉着……”
“只是觉着何?”
“只是觉着你如今可在窈妃娘娘宫中当差,便是娘娘身侧的贴身宫婢,这些粗活怎么想也不当需你来做。便是如今见了你的女红也是好的,到有些诧愣了。”
娘娘身侧的贴身宫婢,那在宫中所说的话也是有些分量,李护卫会这般想也属常然。倒也是因了他的这一番道,帘儿忍不住笑了,而后说道:“娘娘身侧当差莫非就做不得这些?或许旁的宫中是如此,不过自拟宫可非这般?”
这话可叫李护卫听得有些不明,当是问了,便是问后帘儿再道。
“娘娘素来不喜奢艳,性情也是俭节,宫中除了陛下恩赏倒也寻不出几样东西,便是陛下常赏的绫罗绸缎也是罕着制了新衣。娘娘常是说,足用便是够了,实在无需奢华浪费那些,便是宫中脱散的衣物,娘娘有时也是自己缝补一二。你说,连娘娘自个都动了针线,我们这些当差的难道还能比娘娘金贵?倒是不识这些了?”
这些事若非帘儿所说,倒也无人知晓,当即李护卫便是一顿,随后无了言语。今日出宫也是为了差事,如今差事早已办妥,又因了李护卫之事耽搁了些许时候,如今看了时辰也是不早了,寻思着若是回了晚秦疏酒那儿怕也是要多想的,帘儿当是起了身随后说道。
“现下衣裳也是帮你补妥了,今日离宫也是因了娘娘遣了办一件差事,如今时候已是不早,也不与你多说,先行告退了。”
便是话落而后微行了礼,李护卫也是忙着起身揖礼而行,当是礼行话落帘儿这才离了菀亭而后回宫。便是处在亭内看着离远的帘儿,当是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李护卫抬了手看着缝补过的针脚,默而不语。
等了帘儿回了自拟宫,秦疏酒也是出声顺询了,便是看着她,秦疏酒询道:“梦修仪所托之事可是办妥了?”话询落后帘儿当是禀道:“事关清宁殿,帘儿自当办得极妥。”
欠着礼回着,帘儿这一番话中倒是含了深意,也是因了这一份深意叫秦疏酒失了笑,微动了身子抬手碰了案几上的茶皿,秦疏酒续道:“对了,皇后娘娘那处可有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要帘儿传来一声问好。”
“一声问好?皇后娘娘倒是有心了。”舒气一声长叹,便是这一声叹懒之下不知藏了多少讽意,直接冷着笑了出声,秦疏酒倒是收了郑皇后这一份好心问安。也是冷了眸发了笑,不过笑后也未在多言什么,只是抬了眼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