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过,秦疏酒如何信不过慕容端若,当下见了他将话说到这个地步,秦疏酒也是正了色,忙是看了他随后说道:“若说这世间何人还能称得上兮儿的亲人,便只剩下慕容大哥你了,兮儿就算信不过旁人,也不会信不过慕容大哥。”
这一句话真是由了心道出,全无搪塞之意,也是明了秦疏酒此意之真,慕容端若了莞一叹而后说道:“既是将我视为亲人,便是将你心中所思道与我知,或许我能帮你一二。”
或许慕容端若能帮自己一二?依着慕容端若的本事,他若是想帮何止只是帮了自己一二,慕容端若的这一番话的确叫秦疏酒动了心思,当下心中也是起了请他相帮之意。只是她所盘的算思实在过于惊人,心中也是忧了慕容端若不会答应。
只因心中所起的盘算过于惊骇,秦疏酒也是迟疑的,便是默了声坐于那处踌躇许久,久思之后秦疏酒开口说道:“慕容大哥,兮儿心中的确有着一计,若是慕容大哥愿意相帮,必然事半功倍。”
话已说至此处,想来她早是谋算好了,倾氏一族的心思跟手腕,慕容端若自是明的,便是闻了秦疏酒此番话后他也是起意当要相帮。既已问询,便需直言道出,略微再思半晌,秦疏酒最终还是吐言道了。
当着她心中的盘思道出后,慕容端若当时便惊愣于那儿,因是万没料想秦疏酒会起这样的心思,慕容端若是惊的,惊过之后很快怒意上涌,面色直接凛沉了下去,慕容端若愤气说道。
“我不同意,这一件事说什么都不可行。”
秦疏酒的盘思,越发叫人诧愕,她对旁人心狠,慕容端若可以忍受,不但可以忍受他甚至可以帮了秦疏酒害人。可是若是她对自己也……
慕容端若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在太过荒谬,也太过犯险,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因是气了秦疏酒的算思,慕容端若实在起怒厉喝,便是这一声厉喝可叫南枝惊了,忙是闪身至了殿门处,确定外头并无人后,南枝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回了秦疏酒身旁。
慕容端若会起怒,秦疏酒自是明了,便是南枝闻了她的盘思也是惊得险是镇定不住,确定外头无人潜伏窃听,归于身侧的南枝这才看着秦疏酒,随后说道:“姐姐,此法实在过于冒险,你不能这么做。”
宫内熬了这样多年,经了那样多的事,她的身子本就有损,加之现在还有孕在身,那样的事简直就是在赌命。秦疏酒方才所说之事实乃惊悚,南枝也是不得认可。
南枝都知此事极其犯险,更何况是身为医者的慕容端若,秦疏酒方才所言,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应点。
知道他们会反对,知道他们会觉着自己疯了,可是秦疏酒已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这是眼下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因是引得慕容端若起怒,秦疏酒不得不松了语气而后说道:“兮儿知道,慕容大哥必是气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兮儿如今想要对付的人,慕容大哥你是清楚的,那两个人最是诡诈,事事面面俱到行事从无纰漏,若是想要寻到她们的过错扳下她们,实非轻易之事。这宫中何人不是难除的,可是如了她们这般难的却是没有,她们对兮儿而言是眼中钉,兮儿于她们而言又如何不是?先前帘儿之事便是她们设计构陷,既已对帘儿下手,她们必然已不能再留下兮儿。这一次是帘儿,下一次便可能是南枝,最后要的就会是兮儿的命。兮儿还有太多事没做,兮儿绝不能就这样丢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方才所言之事,兮儿必然会行。”
不管旁人说了什么,她所下定的决心必然不会改变。
如今后宫已是剑拔弩张,丽德妃的败落,整个后宫的权势早已四下崩裂,秦疏酒的拔崛而起也是威胁了那些人最根本的实权,她们必然不会留下秦疏酒,更加不会留下她腹中的龙裔。
对秦疏酒下手,不过早晚之事,既是明知她们不会留下自己,又何必坐以待毙等着她们动手?秦疏酒不是个喜欢坐以待毙的主,对于她而言势必要将主导权握于自己手中方才得以心安。她心中所思的这一些慕容端若不是不懂,只是为了除去她们连着自己也要挺而冒险,他实在觉了不值。
心中始终不能应了秦疏酒的计策,慕容端若开口说道:“纵是要动手,也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去犯险,这个世上法子多了去,必不可能只有眼下这个法子。”
“法子确是极多的,可是慕容大哥,再也没有比这个法子更狠更见效了,这是我能除去她们的法子,很好也是最可行的法子,我必然不会放弃。”
“可是……”
“我知道慕容大哥在担心什么,所以兮儿需要慕容大哥相帮,若是慕容大哥愿意,兮儿必然能保住自己。”
既是下定决心,便是如何也说不通了,秦疏酒的性子,终归还是传了倾老将军,那么执拗,那么不可变通。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即便这一件事到了最后可能连着自己也损了,只要这一件事确定能成了自己必做住的事,她也粉身碎骨,断然不肯变融。
秦疏酒如此,倾辞如此,倾羽君如此,便是那最是柔性的倾羽心也如何。
这一家子,便都是这样的性子。
早就惯了这个性子,这样的脾性也是根深蒂在自己的心中,便是叫秦疏酒这一份不肯退让的拗劲给气得说不出话,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