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何德何能能得昭仪这般夸赞,即便陛下恩赏可时常入延英殿侍奉,不若也是因陛下那一时的兴起。容貌即便再如何姣好终有衰弱之时,臣妾即便真有几分颜色可是于陛下而言,却是断断不如昭仪宫中侍奉多年。”
“不仅是长得可人,这说话也是可心得很,窈美人实在招人疼爱。虽美人你一贯这样谦着,不过本宫却都是瞧得真真的。本宫虽然不敢说全看得透陛下,不过也是在陛下身边服侍也是多年,这陛下的一些心思还是看得透的。陛下待美人,真的与旁人不同。美人虽然性子淡不喜这后宫争斗,不过在这宫里头一味的性子淡可不是什么好事,美人是聪慧之人,想来是明白本宫的意思。”
再好的年华也终有衰败的时候,若是什么都不争到最后只会落到人人可践踏之地,赖昭仪的意思秦疏酒当然明白。只是她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一些,秦疏酒便是不明这处,但是她的好意却也是要领的,当下便起了身欠拜,秦疏酒谢道:“多谢昭仪指点,臣妾铭记于心。”
“既然明了,那本宫也就心安了。”笑应着点了头,点过头后赖昭仪说道:“每每遇上美人总是聊得都忘了旁事,瞧瞧,这又忘了今日召你来所为之事。”话落之后便见赖昭仪唤了宫内的宫人,随后那宫人便又奉了吃食出来,两盘秀香可口的糕点,月白色的白,糕点的周身裹了一层茸状的淡黄色糕屑,一粒粒滚圆秀绵的堆放在盘中,莹莹落于那儿。
在那糕点放于秦疏酒跟前后赖昭仪便说道:“这是本宫亲制的糕点,窈美人尝尝?”
赖昭仪亲制的糕点,这可得提了心,毕竟她才刚往璃清那儿送了松子糕,虽然这松子糕是吃不死人的,不过粘上一点对于秦疏酒来说也是麻烦。看着桌上那糕点,秦疏酒到也没立即取来,片刻的思量倒是叫赖昭仪笑道:“怎么?莫非窈美人因那许氏下毒之事倒是对这宫内的糕点都起了惧心?”
半分都不提松子糕之事,赖昭仪的心里果然有着盘算,叫她这样一说秦疏酒到也不好不碰,轻笑的看着赖昭仪,秦疏酒说道:“昭仪说笑了,臣妾怎会有那般心思?那许氏岂能与昭仪同论?许氏是那心思狠毒之人方才做出那样的事,可昭仪乃是后宫表率,臣妾身在昭仪这儿,昭仪这儿的一切吃食自然也是不会有误的。”
当下便是取了那糕点随后尝了,入口的酥绵到也对得起璃清对这赖昭仪的夸赞,当即那敬赞的话自然是不少的。
笑着受了秦疏酒的敬赞,赖昭仪说道:“可是亏得窈美人喜欢,本宫这都许久没有好好的制过糕点了,这几日心里头免是不自信,现下见窈美人这般称赞到也寻回了些信心来。”
“昭仪所制宫内无人可及,若是昭仪这一番手艺都要不自信,那臣妾那些个糕点怕是都拿不出手了。”话几分真几分假,却也是顺了人耳,倒也叫赖昭仪笑着点了头。召了秦疏酒上丽芳宫也是聊了好些会儿,这一番聊下来在加之忙着制了这些糕点,人也是有几分困倦。秦疏酒是个懂眼色之人,见赖昭仪有了几分倦态便是寻了得宜的时机先行叩了别,而那赖昭仪也是倦了,便也应了。
欠礼之后退出丽芳宫,直待秦疏酒离去后原先透了几分倦意的赖昭仪却是清明,坐直了身子不言语而是手撑着头恍惚了神寻思着,见赖昭仪这般想着事,她边上侍奉的若介便上前轻声问道:“昭仪可是在想什么。”
“事有些怪了,那秦疏酒,本宫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何处叫本宫有了这样的感觉。今日瞧着她,应当是啊,可又绝无可能,当日那般的惨况无论何人都不可活着逃出。绝无可能,可是又……”
矛盾的两种迹象叫赖昭仪越是寻思这头越是钝痛,眉心已是紧紧的蹙了起来,手不住揉着额间像是这般便能缓解头疾。赖昭仪究竟在说什么,身为贴身的若介既然是明的,虽然她也觉得赖昭仪想多了,那样的事不可发生,可是这万事皆是要寻个心安更为妥当,瞧见赖昭仪这般的烦心,若介便出了个主意。
“既然昭仪心里头总有疑惑,若不然查查也是图个心里安生。”
“查查?”抬了头看着若介,赖昭仪惑道,而若介则点了头说道:“是的,查查,婢子记得宫里头传过,说那窈美人自幼并非养在秦尚书身边。虽然婢子也不是疑了秦尚书,不过遣派个人出去探个究竟也是好的。”
“你的意思是!”叫若介这样一说赖昭仪当即便明了,寻明之后这头倒也不似方才那样的疼,赖昭仪说道:“派个得心之人上那庵子去问问?”
“婢子便是这个意思。”
秦疏酒不是说自幼在那古道庵长大?既然如此想必那庵子里的姑子都是明的,既然赖昭仪心中不安倒不如上古道庵问个究竟,秦疏酒究竟是不是那秦尚书之女也就明了。
若介的法子赖昭仪当即觉得可行,心中也已盘算了如何实施。
丽芳宫里赖昭仪已是寻思着如何查明秦疏酒的身份,而出了丽芳宫的秦疏酒倒是有些捉摸不清赖昭仪的用意。今日也不见她做了什么,便只是奉了茶吃了点心说了些疑似提点的话,除此之外便无其他。
无其他,这才是秦疏酒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