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酒既然觉得不适苏蝶便不勉强,三人倒也暂且散了。出了若慧宫在往回蕊浴宫的途中,秦疏酒远远便瞧见太液湖,太液行宫倚湖得名,其湖几乎贯穿了整座行宫,行宫的正央便是太液湖的主体,其外开叉出数条沟渠,倒也将这湖中之水导向行宫各处。
沟渠有大有小,大不过一丈来宽小却仅有过膝深度,却也绝妙。在那太液湖之上植满了荷花,如今开势极好,因秦疏酒的蕊浴宫便建于太液湖边上,所以回蕊浴宫必然要经过这一片湖上的水芙蓉。
行时芙蓉花逐渐由远而近,翠翠点点的绿拖着粉,越瞧越是叫人心中不免幽静,当走至湖侧荷塘边处时秦疏酒停下步伐,站在湖岸边上看着。夏日的风从湖面上吹过,带起的水汽吹在人的面上却也舒坦,轻抚之下倒也叫秦疏酒的心飘散了不少,正在湖岸边上赏荷时有人行近。
秦疏酒虽是留心了眼前的荷景,不过南枝却是时刻在意周身,当瞧见有人行近时她便低声示意,而秦疏酒也是忙收了身,待那行近之人快至边上方才回了身。这缘巧了的是苏毅,此时领着内侍手上托着红漆盘,盘内放有些新鲜的果子酥点,瞧着应该是给何位妃嫔送去的果点,因是遇上了秦疏酒,苏毅便停下随后揖道:“杂家拜过美人。”
“小苏子公公安好。”也是尊礼了,回一礼后复又看了看苏毅身后内侍手上的果点,秦疏酒问道:“小苏子公公这是忙着差事?给何宫姐姐送的?”
不过顺口一问,谁晓苏毅却是笑着回道:“美人这回可就猜错了,咱家这果点可非给妃嫔送的。”
“那是?”不禁惑道,秦疏酒接口一问:“难道是陛下?”苏毅回道:“美人又错了,这果点也不是奉于陛下的,而是南王。”
“南王。”在太液行宫遇上寒亲王倒也属常,可为何南王也会在此?听这苏毅提及南王秦疏酒不禁记起宫宴时宫中林园后不慎瞧见的那一幕,当下便是做了心思顺带问道:“南王今夏也入太液行宫?”秦疏酒问过之后苏毅便也答了,应点了头苏毅说道:“陛下圣驾至此后南王便也入太液行宫,算上也是圣驾至此后不过两三个时辰的事吧。”
璃清圣驾前脚刚至后脚南王便到了?倒也是巧了。
南王,倒也是个巧了的人,也是因苏毅的缘故秦疏酒才得知了这一要紧之事,便是赶忙着记下。遇上苏毅也是顺口说了几句,不过这小苏子公公当下也是有差事之人,秦疏酒也不可多耽搁便是在随口问了几句南王之事后便笑道。
“瞧瞧这一说又是耽了公公的差事,这果点可是南王要的,公公还是快些送去,免得到时耽搁了可得叫南王心中不快。”说完之后苏毅便是揖了礼随后应道:“那杂家先退了。”说完命了身后的内侍,随后跃过行去。
等着苏毅行远之后南枝这才上了前随后问道:“姐姐,南王怎会在太液行宫?”南王是璃清的六弟,同时也是璃清现存三个臣弟中野心最盛的一个,当年虽是跟了璃清,不过这位皇子的心中从来都是不缺野心,以往如此,现在亦也如此。
璃清这些臣弟里头,寒亲王自当不过多心,崇王虽有兵马可毕竟镇守极偏之地算不得多大的威胁,唯一要谨慎的便是这京都之内的南王。
太明宫守备森严,贼人妄然不敢多动,而这太液行宫毕竟只是偏宫,璃清刚移驾至此南王随后就到,总叫人心中免不得多思。当下秦疏酒便是笑应着说道:“南王为何会在此?谁知呢?反正这太液行宫乃是避暑气的圣地,这南王许是受不得这闷热之气故而也上了此处想避避酷热吧。”言语之中最是多了几分的笑意,只是这笑意之中却也有着深意。
南王此次的出现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是对于某一人,怕是更加要多烦思了,正想着人也不在只是单独的处站在那儿,往着寒亭又行赴了些许会儿,秦疏酒瞧见亭中坐有一人。这远瞧见便是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后回了身看了身后的南枝,秦疏酒笑道:“瞧瞧,这人还真是不禁想,这才在心里头记想着她到真给遇上了。”
寒亭之内所处之人便是赖昭仪,而秦疏酒方才心中所想之人也是赖昭仪,南王与赖昭仪之间究竟藏了怎样的藕连她可说不清明,却也明了这二人必然有所系。既然刚才心中念想了她,如今也在寒亭里头遇上,想来也是一种巧缘,笑过之后秦疏酒便入了亭叩安。
进入寒亭内叩过安,得了起身的令后秦疏酒这才站起身来随后扫看亭内石桌上。石桌上放有几盘果点以及一盘棋,许是一个人在那宫内免不得无聊,赖昭仪就上了外头自与自下棋也算是消磨时光。寒亭之上无他人,她一人倒也安静,如今巧了秦疏酒恰好经过,她便招呼了秦疏酒过来陪她下了棋。
赖昭仪的意秦疏酒自当是应的,当下也就行了过去随后在赖昭仪对面落了座,落下之后便是看起了棋面上的棋局,同时赖昭仪也在边上说道:“早就听闻窈美人的棋艺惊人,今日倒也是有了缘自娱自乐时遇上了美人,既是有缘美人便是指导一二,如何?”
赖昭仪的话刚落秦疏酒便是起了身忙是行了礼,随后欠身说道:“昭仪过赞了,臣妾的棋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