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旅行的时候也去过很多有名的古镇,比如枫镇,乌镇,同里等等,美虽美矣但是人为的痕迹太重,商业化的美丽总是让安离觉得缺点什么。
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自然美啊,县城有高而坚实的石墙围绕,将近三米高呢,其余的墙都是用青砖堆砌的,城墙很宽可以并排走下六个人呢,墙有很多堡垒和楼塔,彼此相隔的都不远。和安离去西安时在火车站前看到的城墙是一模一样的。
城门两侧各站着一个手拿长矛的士兵,华丽的城门楼上用繁体字写着“连成县”,还好这三个字的繁体字都比较简单安离还是认得的,这是安离醒来后第一次见到这里的文字。安离想得抓紧把这里的字好好认一下,可不能当了睁眼瞎。
姐弟三人随着人群进了城门便直奔集市而去,先到胡记烧饼买了烧饼,然后就在一个小吃摊前坐下要了两碗甜豆浆。
安离边吃边一阵窃喜,糖烧饼两文钱一个,芝麻烧饼一文钱个,甜豆浆一文钱一大碗,刚买了三个糖烧饼四个芝麻烧饼两碗甜豆浆一共才十二文钱,一两银子换一千文,那十两银子就是一万文,安离立马就有了万元户的感觉。
本以为十两银子用不了多久的,看这样子十两银子可以用上一阵子了,安下心来的安离踏实地吃着烧饼这才觉得很是香甜,果然无污染的食品就是香啊!
三人饱饱的吃了一顿,还剩了二个芝麻烧饼杏花让店家用油纸包了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
“姐,现在我们去哪?”二牛蛋眨巴着眼睛看着安离。
“逛街去!”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县里,安离得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挣钱的门道。
县上东市西集,东市多半开的是酒楼茶驿、钱庄当铺、古玩书局、银楼妆粉、绸庄绣铺。
西集那就什么都有了。卖菜的,有白菜,油菜,水芹菜,韭菜,辣椒,大萝卜,黄瓜,角瓜,大南瓜;卖鱼的,有草鱼,鲤鱼,小鲫鱼,大虾,小虾,虾皮子;卖肉的,有猪肉,羊肉,野鸡,野兔。其它还有豆腐,豆皮,豆干子,黄豆芽,绿豆芽粉条子。
一进集市吆喝声就此起彼伏,卖萝卜的吆喝:“萝卜赛梨哎———辣来换!”,买韭菜的吆喝:“新鲜的韭菜嘞嗨———刚割的韭菜嘞嗨!”卖鱼的吆喝:“一大一条,二大一条,我不是卖黄瓜的,我是卖大小鱼的!”卖豆腐的吆喝:“卖———豆腐咧,要老的不给你切嫩的!”
隔着一条街道米铺,布店,酒馆,客栈,铁匠铺子,木器店,杂货店的布幡都挂在各自门前,高高低低的远远的看去一堆五颜六色的彩旗子。铺面前也都一个个相邻的小摊位,有卖烧饼的,有卖包子云吞的还有熟食卤菜的,时不时的也传来几声吆喝。
来来往往的也能看到吹糖人的,卖糖葫芦的,还有货郎举着各式各样小玩意的架子走街穿巷。也有壮汉挑着柿子
嘴上吆喝的:“嘞——本地柿子———柿子嘞———不涩的嘞———涩的还有换嘞!”
虽说安大江一家曾在连城县上居住了好几年但那时杏花才三岁,二牛蛋才出生,自安大江一家回到瑶畈村后,除了安大江经常出来做工,家里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安离就不必说了,杏花和牛二蛋的眼睛也都是盯了这个又看那个,什么都觉得稀奇。两文一串的糖葫芦,硬让安离五文钱买了三,每人一串,安离吃着糖葫芦领着两小的把东市西集转了个便,转着转着安离的糖葫芦也吃不下去。
为什么?卖豆腐,卖豆芽,卖米粉,卖凉皮的都有了,安离甚至特意凑到卖肉大婶跟前贼兮兮的贱笑着问:“大婶,这些猪下水和骨头是不是没人要?几文钱卖给我吧!”
卖肉的大婶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安离说:“太阳还高高的就黑说呢?这副下水是特地给刘举人留下的,今个有人六十文我都没卖!骨头十二文一斤,你要是都了,要算你十文。”
安离脑中立刻一遍一词:“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安离低头一看二牛蛋的糖葫芦早就吃完了,还在舔着棍子上沾着的糖稀,安离将手里的糖葫芦塞给二牛蛋没好气的说:“赶紧把棍儿扔了,别给姐在这丢人,这个给你,酸的我倒牙。”
安离心下那个郁闷,不过想想就释然了,豆腐,豆芽,米粉,凉皮哪一样不是古代人智慧的结晶,凭毛让你一个现代人来传授技艺?这里日子过得不好的人家连野菜都是好的,会把猪下水随便贱卖或丢掉?弄熟了好歹也是盘荤菜。不能卖豆腐豆芽也不能卖米粉凉皮,连猪下水和猪骨头都贵的很,还有什么穿越的必杀技?
啊对,碎布,不要钱的碎布可以做布娃娃,安离快步走向棉布店,让杏花带着二牛蛋在门口等着,独自进了去。
这回安离可不敢去说“碎布是不是没人要,几文钱卖给我”这样的话了。
进了棉布店,安离问了问棉布的价格,最便宜的粗布要三文一尺,稍好些的都要五文一尺,再好些的细棉布可就的八文了,还有些扯剩的布头两文钱一块,都是一尺左右最多也没有大过两尺。
安离又客气的问:“小二哥儿?店里有碎布卖吗?”
店里伙计看安离问了半天也没有要买的意思,再看安离的穿戴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以为安离买不起便同情的说:“昨个儿才归拢了归拢应该有些,两文钱一斤,你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