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延一看,乃是他手下勇力第一的千骑长,吐谷鼐。
咚~咚~咚咚~
城头上,鼓声大振。
在下令为其擂鼓助威的同时,卡祁的目光照旧落在看似闲散的吕布身上,他身子往前靠了靠,嘴角微微勾起:“吕布,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
飞驰冲向吕布的吐谷鼐左手持缰,右手紧握长戈,胯下战马疾奔,四蹄踩在地面溅扬起一排泥尘。
吕布抬头看了一眼吐谷鼐后便兴趣缺缺,这些家伙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难道他们真以为一个千骑长就能将自己斩于马下?
此时的吐谷鼐距离吕布不过十步之遥,他见吕布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那杆长戟都还插在地上。
这家伙是存心找死的吧!
吐谷鼐心中嗤笑,将身体的力量全部灌输到右臂,挥舞起手中的长戈,朝着吕布的胸膛直接捅去,面目张狂无比的大笑起来:“汉人,记住了,斩你之人的名字叫做……”
十步的距离,对于骑卒来说,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但一个眨眼的功夫对于吕布来说,已经足够了。
当两人距离从十步缩短到五步的时候,吕布伸手拔起了地面上的方天画戟,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出手。画戟在头顶盘旋而过,挥舞出一道耀眼的圆弧,一记看似无比平常的横扫,戟尖却极为恰巧的划过了吐谷鼐的脖子,为他刻上了一条鲜艳的红线。
飞奔的战马从吕布身旁疾驰而过,千骑长吐谷鼐坠落下马,刚才他的长戈差一点就能刺中吕布要害,只可惜自己的兵器比吕布的画戟短上了两尺,否则此刻落马的就应该是吕布才对。
吐谷鼐双手按住鲜血汨汨的脖颈,望向一脸平淡的吕布显得尤为不甘,如果自己用的是长一点的兵器,那该多好。
一通鼓还未擂完,吐谷鼐就被斩下了马背。
城楼上的将领们顿时议论纷纷,表示吕布纯粹是因为兵器过长的原因,才得以侥幸获胜。
只有卡祁阴沉着眉头,刚刚他捕获到了吕布动手时的一丝细节,从拔戟到出手,以及对距离和时机的把握,堪称完美。
不是运气,而是这家伙,强得可怕!
且不说城上将领们的态度如何,城下的鸠摩延亲眼见到吐谷鼐被吕布秒杀,也是头皮发麻,不知如何应对的同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悲痛欲绝的大喊:“阿干!”
吐谷拓策马而出,作为吐谷鼐的亲弟弟,他见到兄长身死,自然是悲痛万分,咬牙切齿的冲向吕布,发誓要将此人给碎尸万段,以慰兄长在天之灵。
吕布见到又有人朝着自己冲来,不禁眉头微皱。他之所以选择单枪匹马的来跟鲜卑人挑阵,为的就是在鲜卑人面前立威,让鲜卑人望而却步,如今还有人胆敢向自己发起挑战,就说明威慑力还远远不够。
吕布催动赤菟发起冲锋,提着画戟就直接迎了上去,口中低喝:“既然还不肯吸取教训,那这一次,我就让你们永世难忘。”
发起冲锋的两人面向而驰,吕布将倒拖的画戟在手中挽转两圈,身体微微后仰,将右手的臂膀拉长至极限,手掌扭转戟杆,抛射而出。
城楼上观战的鲜卑将领们见到这一幕尽皆哗然,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吕布,这家伙,居然将兵器给扔了!
要知道,抛射兵器远不比骑术弓射,无论是力道,还是准度,都要难上许多。更为重要的是,万一不中,那你拿什么继续战斗,难不成真要空手搏白刃?
别开玩笑了,没了兵器的战将,与少了利齿的猛虎又有何区别。
所以纵观古今,除了逃命时的丢盔弃甲,还真没见到哪个敢在阵前用兵器砸人的。
然而,场上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远远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脱手而出的方天画戟裹挟着铺天盖地的威势而来,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仅凭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其轨迹。
迎面而来的吐谷拓压根儿还没看清那画戟在哪,就被一戟贯穿了头颅。更令人胆寒的是,在画戟穿过的瞬间,吐谷拓的头颅竟然‘轰’的一声炸开,脖子之上的部位全部化作碎末,飘洒各地。
这一戟,何其霸道!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一名鲜卑士卒却从马背摔了下去,像只落了水的公鸡,双腿扑腾扑腾的蹬着地面泥沙,惊慌的挪动着屁股不断后退,两眼惶恐的望着朝这面走来的吕布,如见鬼怪的大喊起来:“修罗,修罗啊!”
据鲜卑人的羊皮卷中记载,‘修罗’二字所代表的乃是实力强悍的邪祟恶魔,他们以人肝为食,手段残忍,曾经还重创过九天之上的万千神明。
这一声‘修罗’将鸠摩延吓得面如白纸,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调转方向,头也不回的冲往城内。
惊惧交加的鸠摩延甚至忘了,此刻的吕布双手空空。
“万胜!万胜!万胜!!!”
狼骑营的将士们挥舞着拳头,口中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在他们眼中,将军阵前大显神威,简直比自己打了胜仗还要痛快。
鸠摩延逃了,吕布也懒得去追,他走到方天画戟的位置处,将画戟拿起,遥指着城墙之上的卡祁等人,嗤夷道:“汝等不是自称天狼的后裔吗?怎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面对吕布的讥讽嘲笑,城楼上的鲜卑将领们一个个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下城跟他斗个你死我活。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