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鲜卑人的阵脚大乱。
布赫鲁远远望着城头那边的吕布,双眼几乎喷出火来,本来汉军已经开始退散,居然因为这家伙的一句话,而又重新凝聚了起来。
简直可恶。
还有,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爬上的城墙!
布赫鲁黑着张脸,将一口大黄牙咬得咯咯作响。他自然不会愚蠢到上去跟吕布一对一的单挑厮杀,当初雁门关六千铁骑都没能挡住吕布,布赫鲁虽然有些勇力,但他还是能清楚的认知到,单凭自己,是不可能杀死这头猛虎的。
不过城头的地面狭窄,加上又不能上马骑战,极大的限制了武将们的实力发挥,此时合力剿杀吕布,也未必没有可能。
想及此处,布赫鲁眼角猛然收缩,望向吕布的眼神之中怨恨重重。
就算守不住这虎泽关,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布赫鲁阴沉着脸,朝身旁亲兵说道:“传令下去,杀吕布者,赏金百两,升牙帐将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城关上的鲜卑士卒陷入了疯狂,纷纷抄起武器,朝着吕布这里冲杀过来。
百两黄金,加上牙帐将军,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去搏上一搏。
在层层的人海战术之下,吕布很快就被围困在了中间,前后俱是数不清的鲜卑士卒,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贪婪。
前方的士卒倒下,后方的立马就会填补上来。
吕布冲突不出,压力倍增之下,险象环生。
若非他勇猛无匹,恐怕早就被格杀当场。
纵使如此,几番厮杀下来,吕布手臂处也被划破了皮肉,添了两道血口。
“看,这家伙受伤了,快干掉他!”
闻言的鲜卑士卒越发勇猛无畏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也怕群狼。
眼瞅着吕布被打压得只剩招架之力,布赫鲁不禁心花怒放,“到底是个凡人,本将倒要看看你还能死撑多久。雁门关没能杀死你,今天我这虎泽关,必将成为你的埋骨之地!”
说罢,布赫鲁又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战况。
现在的局势还不算太难看,要论胜负的话,充其量算是对半开,但只要能干掉吕布,对于汉军肯定会是一个天大的打击,到那时,汉军士气大减,必败无疑。
“哦~吼啊!”
正当布赫鲁沉浸于自己的美好遐想之际,一声巨大的虎啸在城头炸开。
吕布将戟杆顶在身前鲜卑士卒的腹部,以一己之力推动得前方数十人连连倒退。
然后奋力一顶,倒地者多达一十七人。
后方的士卒刚想动手袭击,吕布猛地回头,蛟目里戾气暴涨,犹如虎狼觅食。
那些个士卒浑身一个激灵,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吕布转过身子,将胯下战甲扎进腰间,手中的画戟倒提,冷喝一声:“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
虎泽关上战火连天,魏木生的心头同样也饱受着煎熬。
曹性急躁的催促了好几次,为什么还不发起进攻。
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吕布走的时候将统帅交给了魏木生,而非曹性,就足以说明对他的绝对信任。
魏木生也不想辜负了吕布最后的一番苦心,他望着城头,忍了又忍:“再等等吧。”
城关下,数百鲜卑士卒死死的顶在大门背后,饶是四架攻城槌轮番轰击了数十次城门,也依旧没能攻破。
在最前面抬着掌舵的雷虎不免心生烦躁,连吕布都亲自登城杀敌了,难不成还要等着吕布来给他们打开城门吗?
要真是那样,雷虎宁愿现在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都他娘的没吃饭是不是,你们是想等着将军去给你们开门吗?”雷虎的肩膀处渗出血迹,不止是他,在这抬着攻城槌的每一名士卒都是如此。
“来,跟着我的口令,一二~三~撞!
“一二~三~撞!”
巨大的攻城槌一次又一次的轰击着城门,士卒们紧咬牙关,每一次都卯足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又撞击了数十次后,雷虎只听得轰隆的一声,眼前那扇坚固无比的大门,倒塌了。
城门后的鲜卑士卒哗啦啦的倒了一片,不少人还被厚重的城门压个正着,口吐鲜血而亡。
城门一开,雷虎直接将肩头的攻城槌撂下,一把拔出腰间战刀,呼吼起来:“弟兄们,干死这帮鲜卑佬,跟我冲啊!”
冲骑营的士卒纷纷拔刀,冲进了关内。
终于等到这一刻的魏木生长刀一挥,率先冲锋而去,身后四千骑卒策马狂奔,卷起风尘滚滚。
十几名河内将军傻眼儿了,呆在原地面面相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显得尤为尴尬。
云梯上不少汉军已经冲上了城头,听到这一声城门告破,更是精神抖擞,有如神助。
“将军,汉人打进来了,咱们快撤吧!”远处亲兵急匆匆的跑来。
“可恶!”
得知城门告破的布赫鲁狠狠一拳砸在墙上,满脸不甘,明明差一点点就能赢的。
好在布赫鲁也不是死脑筋,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语气里带着一股丢车保帅,壮士断腕的决绝,低喝了一声:“我们走。”
士卒没了,可以再招,自个儿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可惜的是,布赫鲁似乎运气不佳,刚下城就撞上了杀气腾腾的魏木生等人,结果被乱刀砍死,脑袋也被削了下来。
没了布赫鲁的指挥,城关上的鲜卑人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