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给个一品的,还用他带什么话,就是温行闵都觉得,朝廷里有些人,其实是真不要脸,就指着一个姑娘欺负。
萧安见温行闵为难,就哼着道:“老大人你也别跟着起哄,要今日他们真能把我怎么着了,下一步就是想把三关怎么着。你也瞧见的,我是一退再退,他们可有想过适可而止?”
温行闵暗道人家还只是说一说,你都把人家撵出京城了,人家就是想把你怎么着,那也得人家手脚有你手脚快!
然而萧安再退了一步,有些人的脑子就开始转动了。
“这不就是想嫁人了?亏得我们在这愁!就说好好的女人谁不愿意成亲!一品诰命有什么好难的!”有人跳出来道,顿时就觉得干事儿有劲儿了。
然而嫁过去就是一品的诰命,这谈何容易,文官里是别想了,从进士到一品,都是老大人一个,儿子孙子都一大浪了,且朝廷里一品的文官原配继室的,没谁差老婆。
就是从年纪上看,也只有从勋贵家与宗室来选。
然而……好像宗室与勋贵家合适的也没有,总不能让孙子娶的老婆,就让当祖父的跟当爹的全当老公爷去吧?
小世子娶了媳妇,就当郡王国公去了,上面的老的就那么退居二线,谁敢这么做就准备挨板砖。
下黑手可不是萧安的专利,勋贵人家基本都好这个,文官家有不出息子弟的,也玩这一套。
这话谁说谁死,萧安还巴不得他们这么闹腾一回,反正她是不在乎那等狗屁名声的。
太子都觉得那群臣子是真蠢了,自己堂堂太子妃的位置摆在那,竟是没人往哪个方向想。
当然,也可能是没人敢想。
温行闵对着萧安欲言又止好几回,太子在旁边看着都闷笑,回头跟萧安道:“你也真敢说,要他们谁真让你嫁个老头子,你还不哭死?”
萧安得意洋洋的坐在那,跟太子道:“读书人干再多坏事儿,那也得要脸。嫁老头子这种事,他们就心里想想,嘴里半点不敢说。”
“不过话都挑得这么明白了,他们怎么都这么懂不起啊!”萧安叹气。
温行闵倒是懂得起,他要愿意了才有鬼,自然不会说出来提醒人。
最后还是户部尚书跟太子说到三关贸易司的时候,两人喝茶之时,太子随口问了一句,“听说大人在为萧安的前程着急?”
萧安现在都已经位极人臣了,还要什么前程,这话明显说的就是他们一群臣子欺负萧安的事。
莫不是萧安给太子告状了?
户部尚书又不是傻,自然不会参进这种事情里面来,忙告冤道:“殿下冤死老臣了,萧侯已位极人臣,深得盛宠,这前程不前程的话,从哪传来的?简直就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不要紧,太子笑盈盈道:“萧元帅不是说一品嘛,我瞧着太子妃也是一品,大人以为如何?”
户部尚书傻在那了,“这……这太子妃之事,归礼部跟宗人府管呀。”
太子收了笑,脸色冷淡,“当初萧安执意出击蛮子,也多亏了尚书大人筹集粮草兵饷,然而萧安也没有只占尚书大人便宜,回朝后就力争朝廷开贸易司,增添国库,以解尚书大人之难。”
能当上户部尚书的人,察言观色自然不差,虽之前觉得萧安与太子亲近,只当是萧安本与太子自幼相识,又乃是一系,亲自也属正常。
可听得太子说太子妃三个字,顿时在心中起了惊涛骇浪,才知晓太子有此意,再想着之前萧安面上的一退再退,其实绕来绕去都是对准了太子妃之位的!
户部尚书压下心中的惊骇,忙道:“殿下所言甚是,萧侯武功盖世,老臣素来敬佩,又仗年老,其实是将萧侯当晚辈看的。”
当晚辈看,自然就不会有坑害。
太子要听的却不是这一句,看了一眼户部尚书,继续道:“尚书大人的品性,孤自然是知晓。就是萧侯,在孤这常说的也是大人人品上佳,一身本事常人难及,实乃大庆朝廷不可或缺之良材。”
户部尚书忙道:“殿下过誉,萧侯过誉了!”
太子冷下来的脸,突然又笑了起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来,“尚书大人也莫自谦了,这朝廷上下都是有眼睛的人,谁好谁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数,我与大人也说句实话。”
可这笑里说出来的话,可见着不是随意的。
户部尚书连道:“请殿下赐言。”
太子道:“赐言不敢当,不过是当尚书大人是自己人,免不得多说上这么一句。尚书大人以为,这设在胡马关的贸易司能保住几时?是否有一日户部的贸易司再无今日之权。”
贸易司的司长是户部尚书的亲信,不管太子说的是贸易司能存在多久,还是贸易司日后会不会被人夺散了权,继续便宜商贾无法补充国库,这两点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殿下的意思是?”户部尚书试探着问道。
太子道:“贸易司之事,程谨安与萧侯一直暗中支持,在此事上,孤想,尚书大人与他们,当是一路人的。”
在这一点上当然是一路人,否则当初他为何愿意为萧安多方筹集粮草,如今太子再提到这一路人,户部尚书背上就有了汗意。
“殿下,萧侯哪都好,只是太子妃之位素来慎重,实在是有些不合适。”户部尚书不得不道。
身份不合适,身体不合适,其他的都扯淡了,谁愿意日后的一国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