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慌乱的看着林安歌那双别有深意的眼眸,在她身后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只想跟着你伺候您一辈子。”
“哪有不散的宴席啊!”林安歌回身拉起小喜鹊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若是昔日我也能成全你,可你知道兄长那个人他是个性情中人,若非他心中所愿他宁愿一生桀骜也绝不会将就。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感情这回事有的时候是需要投缘!”
林安歌叹了口气,对着小喜鹊温和的说道:“兄长年幼时便流落在外,历尽风波,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慧之人,按照他的计谋和才华是绝不会心甘情愿的平淡一生,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会是个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可小喜鹊,你不是!”
小喜鹊低垂下头十分忧伤,努力咬牙:“奴婢知道,只是愿意为林公子终身不嫁。”
林安歌皱起眉头,思量许久,淡笑:“傻子!没有哪个男人值得你这样做,兄长也不能。兄长如今于长公主越走越近那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以为我没想过成全了你,只要让你待在兄长身边不在意名分之类的吗?可那是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姑姑,舞阳公主尚且把梅子林看的那样严格,连孟姜都被毁容貌深宫囚禁多年,更何况是你?小喜鹊,我不愿你受苦,更不愿意看你为兄长孤独一生。”
“娘娘,可小喜鹊也不愿意唯唯诺诺,嫁给不喜之人。”小喜鹊也是被林安歌**出来的天真和傲气,到底是年轻了些。
林安歌看着小喜鹊眼中的恐慌,便知道她还是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幻想的,林安歌勾起嘴角把小喜鹊抱在怀里:“小喜鹊,自打你跟了我那天开始,我就没把你当做过宫女,你是她送到我身边的姑娘,你的事儿我放在心上。”
与小喜鹊说完了话,又过了一会儿待进宝安排好了,林安歌就带着黄景隽去了清心阁。
多久没回清心阁了,林安歌倒是有几分怀念,当初和孟姜、姜婆婆在这里的日子也算是最安稳的了。
林安歌走到那河流前看着冬日枯藤的柳树,叹息着说道:“姑姑,我总觉得好像过了多少年似的,如今再回到这里故人全都不见了,这深宫里只有我一个。”
黄景隽知道如今后宫之中已经算是安稳,婉德皇后一倒,再无人能与林安歌争锋,林安歌一番争斗下来自然有物是人非的感怀,只是这番感怀似乎对下一波的选秀不利呢。这宫里头哪有真正平淡的日子?
“娘娘切莫感怀,只不过是都有好去处罢了。”
刚说完就听身后“砰”的一声。
“宓、宓妃?”浮萍见林安歌回过头来连忙跪在地上,“奴婢浮萍见过宓妃娘娘!”
“起来吧!”林安歌冷了脸,见地上一盆衣服都落进泥土之中,算是白洗了,“如今滟嫔住在何处?”
“前头的三院里!”
浮萍带着林安歌走了进去,还没进门却听见一阵清歌传出来,林安歌站定脚步在院子中间,梅花香气扑鼻,却已经是最后的礼赞。那首曲子调子熟悉,是多少年前林安歌幼时经常听到的,也经常与柳泓滟一起。林安歌让浮萍和黄景隽全都等在门口,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全部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怎知这浮生一片草,岁月催人老,风月花鸟一笑尘缘了……”
柳泓滟手中的针线停顿在半空之中,整个人都僵硬着回过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林安歌。
那一瞬间林安歌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惊诧,那身藕色的披风是当年初入宫廷林安歌去福王府的时候,柳泓滟送给她的。
柳泓滟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残冷的味道:“没想到这件披风你还留着,如今再看看都已经旧的不像样子,哪里还配的上宓妃的地位。”
“姐姐给我的东西,我怎敢忘怀?”林安歌屈膝一礼,“柳姐姐,今日我是特意来看你的,见到你还好,我也就安心了。”
柳泓滟冷笑一声:“诚如你所说,我很好,你若是看够了就回去吧。请恕我地方狭小简陋,就不屈尊大驾了。”
林安歌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也没有离开,到是坐在了柳泓滟对面,颇为淡然:“姐姐真是好兴致啊,肚子里的孩子仙子啊也应该快四个月了吧?在这冷宫之中可比清凉苑安全多了,只可惜我没有姐姐这个福气。”
林安歌说完并不见柳泓滟有什么表情,她叹了口气:“柳姐姐,你我当年是多好的姐妹,为何要背弃我?若是你没有如此,我们如今可是这后宫里最显赫的人了,你的孩子也将成为皇长子,何等荣耀啊?难道这不是当初你所企盼的?”
“你来这终究也只是想问我一句,为何背弃于你。”柳泓滟抬起眼帘看着林安歌,目光坚定而冰冷,“皇长子?我从来都不在乎,不管是美人、昭仪、还是嫔,我从来都没有当做一回事。在这宫里我唯一在乎的只有两样,一是我与你和月姐姐之间的姐妹情义,二便是胡宇凡!可是这两样都已经没有了。”柳泓滟叹了口气,“林安歌,我的确恨你,恨你不告诉我月姐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恨你与舒妃一起瞒我,恨你害死了我的胡宇凡。你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我只有他了,可你和福王却把他杀了,你让我如何不恨?”
林安歌听了柳泓滟的话倒吸一口凉气,惊诧的看着她静如止水的目光:“你说什么?你说胡宇凡是我杀的?”
林安歌尽管听柳泓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