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堡的建筑看起来十分纯粹,布局并不复杂,在总体上看气势还是很恢弘的。
钱笑雪见到基本里边的陈设与物事都以石质所制,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让石堡内看起来单调了些,但在进入高大的城堡外围后,她远远望见堡内中心地段上有座巨龙般的石殿。
这巨龙般的石殿之雄伟,让她为之惊叹。
云宗墨点了点头,边听石晟元的介绍,边观赏着堡内的各般场景,亦赞许笑道:“堡主真是请对了人,建造这石堡的也是神匠卫公吧?”
“没错,就是与帝云宫出自同一手笔。”石晟元应道。
钱笑雪心想:“原来是和帝云宫建筑的出于同一人,这个人还真是大手笔,大气派,帝云宫也很堂皇……”
巨龙石殿是石堡的中心所在,进入这里,除了正中的客厅外,长廊曲折,各屋舍分列,构造很是复杂。客厅已摆好长桌酒宴,只不过仆从只端上酒,菜还没做好。
钱笑雪发现这客厅里的桌案也是石质的,但案上铺了一层黑色绒布,绒布上又铺了一层薄席。石晟元已拉着云宗墨开始喝酒,桌上的泥封酒坛共有三坛,坛子很大。
钱笑雪觉得这些人真能喝,人的肚量怎能如此之大,酒量与肚量不成正比啊。
她也终于见到云宗墨喝酒的豪气了,斜目旁观,见到石晟元敬云宗墨酒,云宗墨连饮下三海碗,并且是一碗饮尽,让她暗暗咂舌:“他这酒量还真好。”
石晟元哈哈笑道:“以前在帝云宫,受到圣尊的款待,这次我也得好好一尽地主之谊。”
云宗墨笑道:“你可千万别将我灌醉了……石堡主的酒量惊人,我真真比不起。”
石晟元哈哈大笑,笑声豪放,钱笑雪觉得这人是不是故意对云宗墨表现得很热情,很爱笑的,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骨子里的气质还是很冷硬。
就好像走入这石堡内,她就周边弥漫着一种深沉森冷的感觉,无论看起来多么恢弘与华丽,对这种气氛也掩饰不住。
整个石堡都是冷色调。
见到石晟元与云宗墨的热情喝酒交谈,她在一旁觉得索然无味,本想听听他们谈什么,云宗墨这次来找石晟元究竟有何意图,他们却偏偏不说,只喝酒与谈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正题是一句话都没提,彼此似乎心照不宣。
钱笑雪觉得更加郁闷,此时菜渐渐呈上,云宗墨转对她说:“你真的不喝?”
“不喝,不想喝。”钱笑雪拒绝。
云宗墨柔声微笑道:“好,那就吃菜吧。”
石晟元立即热情地说:“对对,姑娘不必拘谨,请用!想吃什么都随意吃,我们这边地处偏僻,往来不便,也没什么太丰盛的菜肴,只是一些牛羊马肉做出来的东西,你随便尝尝。”
钱笑雪只好笑笑,“堡主太客气了……”
她见这些菜肴尽管并不精致,滋味还可以,至少不像在外边生烤牛羊肉般腥气浓重,还是有菜肴香味的,所以夹起来吃了些。
石堡里此次酒席上并无旁人,仅是石晟元一人陪着云宗墨饮酒。
酒宴过后,石晟元让人撤收残局,云宗墨就说:“咱们赶了不短的路程来,我这位朋友也累了,麻烦堡主安排个歇宿之处。”
石晟元立即点头,提高声音:“灼阳!”
很快有劲衣堡卫敏捷地赶了过来,石晟元指向钱笑雪说:“带这位姑娘去偏殿后的客房歇息,好生招待,让雀儿伺候着。”
灼阳应声道:“是。”
石晟元又转对钱笑雪笑道:“姑娘请过去吧,有什么需要可以跟那边的丫头雀儿说。”
钱笑雪不动声色,随之站起身点头:“好。”
她知道,此时他们必定有要紧的事要谈,是不会让外人旁听的,虽然很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却也知道此事乃是妄想,自己若不离开,他们不会说到正事。
钱笑雪默默随灼阳走开,走之前云宗墨还温柔地对她叮咛了几句,说让她好好歇息,等过一阵会去找她。钱笑雪却笑着说:“你跟石堡主好好聊聊吧,不必急着去找我,我可能会午睡很久,还怕你去了打搅我呢!”
钱笑雪终于被名叫灼阳的堡卫带走了。
此时厅内只剩下云宗墨与石晟元两个人,诺大的石厅内,竟然显得沉闷又森冷,已没有了方才酒宴上的火热气氛。
云宗墨虽喝了不少酒,完全没有醉意,眼神仍然那么清亮,那么神采炯炯。
石晟元忽然道:“圣尊,你在中原雁凌国的实力想必已壮大许多了,你手下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却要跑到关外来寻找?”
云宗墨缓缓说:“有些人,原本是在中原的,后来却到了关外,比如神医洛子齐,又比如石堡主你……”
石晟元嘿嘿一笑,“我已到关外很久了,已在这里扎根。”
“没错。”云宗墨目光大有深意,闪烁不歇,“我这次需要完成的事,若一旦完成,天下的局势就将改写。”
“你说吧。”石晟元似乎显得很爽快,“我若能帮到的,就一定帮。”
“不是让你帮忙,是跟我们联盟,到时便可同享天下。”云宗墨的神态之间泛出倾尽天下的强势,与某种成竹在胸的睿智,缓缓说:“在中原那边,我已安排好了,我的势力已渗透到雁凌国的朝廷之中,甚至包括皇帝萧翰的身边。”
石晟元似乎微讶,“已到了这个地步?”
云宗墨冷笑,“萧翰是个平庸之辈,根本没有做皇帝的才干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