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古怪的画面,让人无法想象的场景。
就在祭奠先皇与开国先烈的凤凰台上,在太皇太后、皇上领衔的人群开始祭奠行礼时,安宁肃穆的环境之中,却发生了如此令人难堪之事。
计嬷嬷自己都快被自己吓死了,拼命想忍住,却就是忍不住,甚至越忍发作得越厉害!
她不是被自己吓死,就是被自己熏晕。
连串的响屁,臭气四溢,太皇太后已大是变色,斥道:“计嬷嬷,你做什么呢?”
计嬷嬷的双腿打票,语声发抖,“老、老奴也不知……”
她一言还没说完,忽然大叫起来,“不行,不行了!我要拉出来了。”
太皇太后气得脸都白了,抬起手臂,颤颤巍巍的指向对方,“此处是先皇祭祀之处,你不得无礼!”
但计嬷嬷双手捂着肚子,脸上满是难以忍受之色,痛苦地大叫:“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
她说完就蹲下身来,周边的人都吓得一哄而散。
有的嫔妃已捂着鼻子尖叫起来,计嬷嬷果然当场就拉了出来,还没脱下裤子,便已狼狈不堪地当场“现世”,这一下可好了,弄得祭祀台上臭气熏天,污秽不堪。
萧翰怒不可遏,叫道:“把她给拉下去,拉下去!”
立即有几名太监冲了上来,虽然他们也很想掩鼻,却无法违抗皇帝的旨意,没有那个胆子,所以只得七手八脚将计嬷嬷给连拉带拽地拖下了凤凰台。
此时凤凰台的祭祀之处已一片狼藉,污秽物加冲人的臭气,哪里还能耽得了人?皇上萧翰已厌恶地叫道:“快让人来打扫,快叫人来打扫干净!”
今天的祭祀已被搅乱,钱笑雪退到一旁,冷眼旁观,内心几乎笑破肚皮,暗暗忖道:“计嬷嬷,活该你受这罪!让你想着法儿来害我,真是自己作的!我还以为会过早发作,没想到正赶上到祭祀台的时候,这下可是老天爷不饶你了。”
这种要紧的时刻,计嬷嬷的行径实在冲撞了天威,触犯了圣怒,后果会比在平常时刻发作而更加糟糕,计嬷嬷害人不成,反让自己受害。
游赏凤凰台之行,就以这略为透着点荒唐的气氛收了尾。太皇太后似乎被熏到了,心情也大受影响,气得不轻,萧翰立即让宫女们扶着她上鸾凤轿椅永寿宫。
至于祭祀之事,改天再来不迟。
大家也都在中途散尽,萧翰自己改道御书房,走前并跟萧朗轩说,“待会儿请皇上过去一叙。”
从此计嬷嬷成为了笑柄在宫里传送开来,宫女们七嘴八舌的背地里议论,当时虽然人们各种嫌弃,有的贵妃娘娘还被吓到,过后宫女们私下议论时却都觉得很好笑,真的当笑话在彼此热议呢。
“贤儿姐姐,是不是今后计嬷嬷不会回来啦?”
第二天听到消息的秋筠跟贤儿也在议论。
贤儿微微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就看太皇太后娘娘的心情了……”
秋筠也吐了吐舌头,内心暗暗欢喜,表面上却摇头感慨,“你说计嬷嬷怎会突然在那时候拉肚子呢,那不是自己找倒霉么!”
“谁倒霉?可能因为某些人一肚子坏水,等到了紧要的当口,坏水在肚子里作祟,就怎么都憋不住啦。”钱笑雪笑吟吟地接话。
秋筠跟贤儿回身望见,慌忙见礼。
“你们用不着紧张,我不是计嬷嬷,今后计嬷嬷也不会回来的。”钱笑雪笑得很亲切,“今后访梅斋只有你们倆个宫女侍奉,我这人很好说话喔,大家和和气气地相处就好。”
贤儿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是啊!是啊,奴婢也觉得笑雪姑娘为人很好……”
钱笑雪柔声道:“我知道你还是关心计嬷嬷的,是不是?那我告诉你关于她的消息,皇上因为这件事很生气,想将计嬷嬷毒打一顿,赶出宫去,但太皇太后终究还是心善得很,念在计嬷嬷也是无意之举,无论再怎么失礼,那究竟不是她主动搅事的,所以还是留她在宫里了,但驱赶她到冷宫里去当嬷嬷,负责打扫冷宫。”
“啊?”贤儿觉得很是意外,当场就啊了一声出来。
钱笑雪故意叹气道:“这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决定,别人也没办法不是……”
贤儿与秋筠对望一眼,秋筠内心更加宽慰了,贤儿没有表露出怨念,反倒有些欢喜之色从脸上闪过,是的,她觉得自己也终于能摆脱计嬷嬷的管束了,以前怕她,听她的话,但内心深处,谁又会真正对一个让自己惧怕顾虑的人关心同情呢?
钱笑雪眼珠转动,“莫非你们不觉得难过?”
秋筠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你也不觉得难过,不是吗?”
“好啊,小丫头,原来你们都成心等着看计嬷嬷笑话呢,原来你们都希望计嬷嬷再也别回来……”钱笑雪说着说着亦忍俊不禁!
贤儿也笑了。
少了计嬷嬷这个障碍,至此之后,钱笑雪觉得在访梅斋内住得颇为轻松,虽然还是在深宫里,但访梅斋好像别有一番天地,另外她又不跟那些妃嫔们争风吃醋,各种讨皇上的宠,如此便摈弃了大多数勾心斗角的麻烦。
尤其是,钱笑雪得到太皇太后的承诺,应允了萧朗轩跟自己的婚事,如今她就担心皇上会继续刁难与阻挠,在她内心深处,总会隐隐觉得皇上不会太容易答应这桩婚事的。
如果皇上反对,谁还敢抗旨不尊?到时只怕是太皇太后娘娘都做不得主吧……
所以她暗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