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宗墨吩咐之后,立即有卫士前来押禁萧朗轩,萧朗轩怒吼一声,“胜负之约,我并没有说败了就会任凭你囚禁!你要是不肯放行,我自会有办法出去。”
云宗墨淡淡说:“你的办法,就是等救兵?你现下已受伤,更何况是在我们的地界上,根本离不开帝云宫的。可惜,你的救兵只怕也很难等到了……”
萧朗轩目中光泽一厉,“你派人拦截了我的信报?”
云宗墨笑,“你自以为很高明?你调动的人马,只怕是来不了的。”
萧朗轩却扬头纵声一笑,“应该说,你自以为很高明才是,你拦截了我的信探,那个只不过是我故意放出来做幌子的,其实真正的讯息根本不是我的侍卫送回去的。”
云宗墨却忽然笑了,笑得有几分古怪,“难不成你还有信鸽放回去送信?”
萧朗轩没答话。
云宗墨点了点头,“你派回去的人一明一暗,我拦截下了明的那一路,暗的一路,以为能瞒得过我?”他忽然取下了面具,微微笑着说:“德晏王爷,你的另外一路人如今就在我手上,昨夜是稍为出了些意外,我离开帝云宫去处理一下,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现在就让你见到……待会儿干脆将你们都关押在地宫牢吧。”
萧朗轩的面色骤变。
云宗墨那脸上的笑意如阳光似的明媚,在他看来却是地狱般的黑暗。
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如今,萧朗轩果然被关入了帝云宫的牢狱里。
他想抵抗到底,但发觉自己的手臂伤口好像是有毒的,渐渐地整个麻木的感觉都传遍了全身,当四大令主向他进攻时,他没办法支撑下去,还是被他们所生擒。
萧朗轩心底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败在云宗墨手下,更是云宗墨的那个消息打击了他。
他不能不相信,自己派回去的二次信哨真的给截了。
这次不仅仅比武失败,似乎在斗智斗心机上也输给了对方。
更把他在心中很重要的女人也输了出去。
“云宗墨,没想到你很卑劣,比我想象中要卑劣。”萧朗轩在被押走前狠狠的说:“我的宝刀虽然锋利,它是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的锋利,你的兵器上却淬了毒!”
云宗墨微微一皱眉,嘴唇轻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于欲言又止,只不过淡淡一笑,并没有再开口。
萧朗轩已被带走。
钱笑雪有些鄙夷的看向云宗墨,“你果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好,萧朗轩说你卑劣,果然没错!”
云宗墨却没有答她的话,转身面向云婳,冷冽的说:“这剑上涂抹过什么?”
云婳抿了抿嘴,并未答话。
“是无魂水吧?”云宗墨的面色并不大好,眉宇之间甚至隐含愠色。
“是。”云婳终于承认。
只有无魂水是无色无味的,能瞒得过他,如果不仔细以试毒具去验查,是看不出来的。
云宗墨沉沉地责问:“为什么你在萧朗轩身上做了手脚,而不向我禀明,云婳,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真的想越权么?”
云婳的娇容一变,“哥,你怎能这么说我,我是全心全意为了咱们帝血门好,我什么时候想越权,为了自己?你对敌人太守信,这样下去会坏了大事的,萧朗轩根本不能放走,咱们必须控制他,我做得哪里不对!”
云宗墨的面色逐渐缓和了一下,“至少你应该告诉我,怎能擅做主张。”
“只怕你不同意,反而骂我。”云婳冷冷说。
“这件事就算了,萧朗轩的确留着比放走要有利得多。”云宗墨说:“我只不过很不喜欢别人不经我同意就这样胡来,希望你下次不要再做类似的事!”
“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妹妹。”云婳撇了撇嘴,小声地说,没敢大声。
云宗墨这时也没继续搭理她了,而是转向钱笑雪,缓缓说:“我知道你不信我,但在剑上放毒的事情的确我之前并不知晓。”
钱笑雪的表情还是很冷,“也没什么关系了,反正你就没有放他走的意思,剑上染不染毒又怎样。”
“笑雪……”云宗墨低沉的呼唤了一声。
“别这么叫我!”钱笑雪严厉的打断了他。
她听了浑身不舒服,现在云宗墨在她心里的形象直线下坠,与可恶二字挂钩,没有什么能改变这样的印象了,除非他肯同意让她自由离开。
“你先回去歇息吧,有事等明天再说。”云宗墨似乎想让她平静平静,看出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钱笑雪并不领情,她现在觉得多拖一刻就难受一刻,直截了当的问:“用不着,你想让我做什么,就快点说吧!反正我是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我是非受这一劫不可。”
云宗墨慢慢走向她,雅致的笑了笑,“看来你似乎比我还着急,那好,就今天吧……”
现在,钱笑雪已跟着来到了云宗墨的寝室。
这个寝室是钱笑雪第一次来,果然比自己住过的大多了,也华丽多了,这是一种精雅又低调的华丽,并不显得夸张,那凝云石大案上堆着不少书册,看起来都是古物,字体钱笑雪都辨认不出来。
旁边燃着一个双耳玉冻雅环苍顶香炉,一缕缕淡淡的轻烟飘杳,让周边看起来多了几分雾意的朦胧和疏离。
让她意外的是,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神秘与阴森,这里就好像是大家闺秀和公子书生特点相融合的居处,大案上还摆着笔墨,以及一叠雪滃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