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笑雪本想立即就推开萧朗轩,却发觉,这家伙竟然还没醒,还在睡着!
她觉得自己肩膀也疼了,腰背也酸了,胳膊又麻了,这一觉睡得太沉了却并不舒服,以至于睡成个这样的后果。
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忍不住仔细去端详了一会儿,饶有兴致。
真好看的睫毛……钱笑雪第一次发觉男人的睫毛也会这么好看,他的眼帘紧紧闭着,有种孩童似的纯真,似乎睡得很放心,很安稳。
钱笑雪却忍不住暗暗的好笑,这家伙,如此别扭的状态下竟然也能睡得安稳,本事不小。
她盯了半天,终于是耐不住了,推了推他,“醒醒!”
她随之站起身,当然离开了萧朗轩的怀抱,大概是萧朗轩觉得怀中变得空空荡荡的了,所以骤然被惊醒过来。
他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钱笑雪,“睡得怎么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太累了,这一觉直到天亮。”钱笑雪在不断活动已麻木了的四肢。
萧朗轩也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笑着说:“这一觉醒来,好像体力又恢复了很多……走吧,咱们再去探探路。”
想到这件事,钱笑雪还是觉得发愁,却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再次去“探路”。
他们还没走远,还是没什么头绪,竹林里清冷得很,就算有晨曦洒染,仍能觉出那一种孤凉的感觉,萧朗轩正想与钱笑雪说点什么,找个话题聊一下,不知道从何处便传来了一个飘飘忽忽的声音,“哎,小丫头,你们怎么陷在林子里了?”
正是山伯的声音。
钱笑雪一喜,才想脱口叫喊前辈,却乍然想到了自己已认其为师,就说:“师父,你在哪里?昨夜我们只是误闯才到这竹林子的,请师父引我们一条出路吧。”
山伯的声音变得极是空灵缥缈,完全分辨不出是从哪里来的,甚至隐隐待着回音。
“不自量力的想闯出岛吗?怪不得你会陷在竹林阵。”
“没有啊,师父,我可没想过要出岛去,你知道我还没学会你的功夫,怎会想着离开?昨夜是想随意走走,没留心就到这林子了。”钱笑雪并没说出是跟随珊儿来的。
“小丫头,你真不会阵法?”
“不会,我真的一窍不通。”
“哼,想出来也行,不过没那么容易,你这丫头随意乱闯,总得受点惩罚。”
“师父啊,我们都被困了一夜了,也算受到点惩罚了吧?你都认我为徒,总不能看着我困在这里不管……”钱笑雪几乎以撒娇的语气说着。
“嘿嘿,困了一夜就行了?还不够,不够!等你们再多困两天吧。”
钱笑雪有些着急了,“那怎么行,到时他、他体内的……他的身体没恢复呢。”
“那么,我老人家出个题,你若应对得来,我就立即放了你们出来如何。”山伯嘿的一声似乎笑意中含了几分顽黠的韵味。
钱笑雪微微发怔,随之想到了什么,立即也笑道:“师父,你知道我最擅长打赌,不如我与师父赌一场,你输了就让我们出去好了。”
“赌?”
“是呀,师父应该也喜欢玩吧。”
“那么你要怎么玩?”山伯似乎来了兴致。
“咱们赌骰子。”钱笑雪先说出个简单的绝活。
“哈哈,嘿嘿,骰子好啊,我也喜欢,这样吧!下边的题就我来出,你接招,我就瞅瞅你这小丫头究竟有几斤几两的道行……先等着。”
山伯说完杳然无声,萧朗轩忍不住说:“你还真要和他赌。”
“当然了!”钱笑雪一提到赌艺就信心满满的,笑容也变得阳光充沛了起来,“我有把握赢呢。”
“这个山伯神秘莫测,谁知他会使出什么手段。”萧朗轩皱了皱眉,“他若是公公正正和你按着规矩来赌还好,要不然……”
“他都是前辈高人了,总不至于跟我这个小女子来耍赖玩作弊吧?”钱笑雪笑着说,“只要不作弊,我之前连魔君都赢过呢!”
萧朗轩好奇又疑惑,“你和云宗墨也赌过?”
“嗯,他别出心裁的拿菜肴来赌,我还是一样赢了他。”钱笑雪说时梨靥隐现,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小小的得意与惬爽。
“真看你不出啊,你这么会玩。”萧朗轩摇头失笑,“改天找个机会,我也跟你学学。”
“王爷大人如果说自己不会赌,我才不信呢。”钱笑雪浅浅一笑。
“会,但我赌的是江山,赌的是沙场,从不玩这些小把戏。”萧朗轩正色说。
“哟!好气魄啊。”钱笑雪柔软的唇角勾出一丝女子罕见的刚毅,“什么时候我也想这么玩玩,真正豪气冲天的赌一赌江山,赌一赌天下。”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随意而言,却是言而中之,未来的命运变化,是任何人都难以逆料的。
“小丫头,我来了!你看好……”
在山伯的语声再度响起之时,又听到哧哧之声,在她面前不远处的竹竿上,钉了几个洞。
原来钉上的正是骰子。
这些骰子不知是何处飞入,以比闪电更快的速度,倏忽之间便射到了苍翠的竹节上。
向她这边露出的几面骰子点数,正好组成十点。
“师父,这骰子,你要怎么玩?猜大小还是别的方法……”
“不是猜大小,是猜生门。”山伯的语气变得严谨正经了些。
“猜生门?”钱笑雪有些诧异,却又隐生好的预感,忙问:“要怎么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