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持续着。
婉意目中几乎泛出近乎疯狂的意味,似乎为自己这种优势得意又狂纵,今天誓要将钱笑雪这个可恶的对手给摆平了!钱笑雪被疾风骤雨似的进攻给逼迫得喘不过气来。
山伯在大树枝头抱臂而望,摇头叹气,啧啧连声,“这丫头还是压不住场啊……”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钱笑雪非得又挂彩不可,甚至可以伤得很重,终于轻飘飘大鸟般飞掠而去。凌空划了个圈子,掌力倏然压下。
婉意忽然觉得有一阵可怕的重力在向她逼近,她身上的四肢百骸如针扎般麻木又酸软,整个人几乎都要坍下去了。
终于,她真的瘫下去了……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似乎将她引入了神秘的黑暗深渊之中。
山伯将婉意又丢回到竹林阵里。
钱笑雪气喘吁吁,倚靠在旁边的青石上,正拭着自己脸上的汗水。
山伯闪身返回,圆溜溜的眼睛中闪烁出睿智的光芒,脸色竟然很好,笑容也很和善:“你这次进步多了,竟然反攻得这么成功,让这女子也吃了亏。”
钱笑雪喘完了口气,却摇摇头,满脸的失落之色,“我觉得自己还是没什么进步啊,当婉意一紧逼,我又乱了阵脚,应付不过来了……”
“她的潜力很可怕,凭她的功底,只要被逼急了,狠命的来打,你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她的内力比你深厚绵长得多,这点是硬道理,是根基,是真正的实力。”
钱笑雪默默的低下头,“那我是不是短时内根本打不过她了?”
“如果按正常的情况来看,你至少还得练上三个月。”山伯又笑,“其实我这已经说短了日子,她练了多久?就算她们殷山派的武学门法并不咋样,至少比我老人家的心法差远了,但她有多年的根基,也不是你入门初学者能比得了。”
钱笑雪沉默无言,心情很是复杂。
山伯突然眼珠一转,“要想很快就打败她,也并不是没办法。”
钱笑雪怔了怔,忙追问:“什么办法?”
“你要在她拼命强攻之前,就先将她给制住。”山伯正色说:“不要给她机会反打你,你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摆平了她。”
钱笑雪说:“只怕做不到吧,她并不是软弱的对手,哪里可能让我一招或者几招就制住。”
“记好了,师父我最后传授你两招。”山伯稍微抠了抠鼻子,悠悠然说:“至于学会后怎么用就看你自己的,一次不行就继续尝试,直到你从实打实的武斗里积累到足够的经验为止……”
钱笑雪的精神是振奋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几乎忘记其他的一切,全心钻研着武学,目前她什么都不想,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打败婉意。
打败这个对她如今来说很强悍的对手。
又一次,婉意被带出林阵,二人进行交锋。婉意每次见到钱笑雪都好似打了鸡血般的狂躁与纵戾,似乎满腔的愤恨与无奈都要发泄在她的身上。
她打不过山伯,甚至连他一根汗毛都伤不了,每次都全无抵抗能力的任凭他将自己随意擒制,用得着她的时候揪出来,用不着的时候就丢回去。
她心底觉得极大的侮辱,却对那个神秘的、来无踪去无影的可怕人物毫无办法。
对钱笑雪却不同,她当然全部的怨气都要撒在她身上了。
第三次交锋,钱笑雪挺过了更久的光景,也接得住她更多的进攻,但到最后还是迷失在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里,渐渐退败。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山伯就现身出手将婉意给制住,又关进到竹阵。
钱笑雪并不想使出妙招杀手,太早将婉意击败,因为她深深意识到这样的实战对她是极宝贵的磨炼机会,所以每次她能坚持更久,就说明一次比一次进步了。
这样的进步让她满心欣慰。
婉意的锐气与疯狂,却在一次次的被打磨之后,变得越来越减弱了,那气势早就不比当初的凌厉,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是她们最后的一次交锋。
展开激战没多久,钱笑雪已巧使“灵光乍现”、“鹤舞苍冥”、“波光浩影”三招,连绵袭击势如破竹,在婉意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击中了她臂膀的穴道。
她终于败在了钱笑雪手里。
婉意闭上了双眼,脸颊却红胀,呼吸急促不稳,狠狠叫道:“你杀我吧!”
钱笑雪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还真犯不着杀你,能打败你,我就很满意了。”
“打败我?”婉意忽然冷笑了起来,“你根本不是靠的真正实力,你的功底根基差了我许多,你是凭实力打败我的吗!”
钱笑雪见到她已落入敌人手里,气焰仍不减半分,扬了扬眉梢,笑了,“真正的实力是什么?并不仅仅是内力根基才叫真正的实力,实力是各方面都综合的能力,我的确功底的深厚不及你,但我擒制了你是事实,我有别人帮忙么?有用暗器偷袭么?有用什么利器为助么?我可以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赢了你的,运气、应变,头脑,招式与临场发挥决断都是实力的一部分!我虽然比你弱,但并不是不能以弱胜强。”
婉意似乎被说得有些哑然了,她终究还是不服气,又悻悻地说:“你当然有人帮忙,暗中那个神秘怪客,那个无影无踪的高手在帮你,他一次次打击我的信心,就知道折腾我,我是被你们使用这种战术给消磨了警惕与防范,所以才不小心败给你一招半式的。”
“那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