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个话题将大家从尴尬里解脱出来,有人忙问:“这种话也是随便说的?”
杨先生道:“那道长刚来的时候,和大王关系颇好,出则同车入则同室,就有不开眼的在背地里胡说,打杀了几个才了事。不过后来大家也明白,大王只是惜才!”
众人又放下枯燥的账目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然而目光始终不可避免的落到长孙姒和南铮身上。这种好奇她感同身受,当初见到赵烨时候大概也是这种心情。年轻的账房抵不住好奇,问道:“我来王府也有好些年了,倒是从来没见过那位道长,光听说如何的不得了,您同我们讲讲他的事呗!”
杨先生笑道:“莫说是你,我在这里几乎二十年了,也鲜少见到真容,连名姓都不知道。应和二十二年吧,那时大王出海路过蓬莱仙境,打那请来的,据说连钦天监眼高于顶的监正听闻他的名声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回到渝州之后,便在府中选择了一处风水宝地建了如今的丹房。道长每日就忙于炼丹,偶尔会去盘山县绵延的山里采药,至于其他的我不晓得!”
他这一番言语,让众人对那位神秘的道人越发的好奇。杨先生最后被缠的无奈,只道:“听说这两日该是新药出炉,你们呐,有胆子就去丹房外头把人一堵,想问什么问不出来?”
话虽如此,但热闹终究比不上小命,众人这才安分地做手头的活计。长孙姒托着腮望着南铮,琢磨要不要真的去堵一回人,见见那道士的庐山真面。
下午崔渊来找她玩之前,烟官在窗前给花浇水,长孙姒从窗户里探出眼神迷蒙的脸问她:“你知道姚濂么?”
烟官头也没抬,给水洒里续了些道:“知道,不是送殿下和南统领进府的那个郎中,还做了艘木船,殿下怎么想起来问他?”
“他死了!”
烟官点头,脚下踩折了一株忙蹲下扶直了,“婢子听说了,今天王府上下都在议论这事,好像刺史府的人还来问过几个最近寻他瞧病的。”
长孙姒百无聊赖地揉脸,“他出了事,咱们的处境也堪忧,你和赵克承都小心点。”
她应下,捧了花洒拜辞。长孙姒偎在窗户上眯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带着崔渊看人在地洞里钓虫子的光景,她同南铮提到了这事,他不置可否,倒是把滕越的话告诉她并递了留下的那张图,“你可曾见过这样的八卦图?”
“还真见过!舅父书房里有个柜子,上头的锁也是这种样式。”她扫了一眼,欢喜地指着一处地标,“按照顺序依次把与五行和八卦交替对应的年月拧到这里,再拧过与之对应的日子和季候就可以。”
她让女史寻了本黄历将人打发走才道:“今天辛卯年三月初六,五行里卯合木;三月属春,八卦里春属震;初六为巳日,五行里属金;今日有风,八卦里风属巽,所以今天的顺序应当是木震金巽。”
长孙姒捧着脸有些为难,“不过顺序千变万化,错了就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你同滕越好生说说,他还没有获得阿妧的芳心,可要谨慎!”
南铮点头,“给他一种方法便好,他自然会想办法进去。最快今晚,你若想进树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