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带着小樱出了樊楼,来到马车旁,突见一紫色身影在她面前走过,此人虽带了帷帽,但她还是一眼认出,紫莹!不由得吃了一惊。
“姑娘?”
小樱在一旁催促,千雪淡淡一笑,“你在车里等我,我还有东西落在樊楼了。”
“姑娘落了何物?让小樱去拿。”
千雪摇摇头,快步朝紫莹消失的方向跟去。
樊楼后巷,紫莹取下帽子,好以整暇,看着千雪一步步走来,“想不到两年未见妹妹,妹妹越发好看,怪不得父亲要将你送来汴梁。”说着,抿嘴一笑,那语气的讽刺,神色的嘲弄,让千雪紧紧握手成拳。
“方紫莹,你为何要害我?”
千雪怒不可遏,狠狠瞪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妹,从小,她便欺负自己,纵使一再忍让,她只会得寸近尺。
“害你?”
紫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放肆一笑,她绕了绕发,眉宇一片风情。
“你本是伎子,鹰王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哦,我倒忘了,你娘也是,你怎么不学学她,敬业一点,说不准鹰王一高兴,招你为王妃,以后,我也跟着沾沾光。”
说完,又是抿嘴一乐,但见千雪目光一暗,冲上来扬起了手,然而,她岂是紫莹的对手,手被她紧紧捉住。
紫莹因怒而面色狰狞,声音骤然狠毒,“就凭你,想打我?”说完反手一掌,扇在千雪脸上,千雪一个踉跄,后退几步,扶靠在墙上,她嘴角含血,目光猩红。
见着她的狼狈,紫莹眉目一扬,笑出声来,“瞧瞧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想跟我斗?今日,我才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他不授你功夫,是因你只配当伎子,你只配被我肆意欺负,别以为你靠着少主,他就能护你,你那点小心思,怎能瞒过我?”
紫莹说着走近她,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你以为少主喜欢你,他只是利用你而己,谁会喜欢你这样的伎子,不对,还有一人,那个名满京城的苏将军,啧啧,可惜,听说他要娶妻了,你可知,他要娶的是谁?张家小姐呀,你猜,谁会是张家小姐?”
千雪一怔,紫莹又是一笑,“你还是乖乖的替父亲做事,你无非是一棵棋子,以后父亲大业成了,说不定,会赐你良民身份,或许,会有男人要你。”
说完用力将她一甩,千雪紧紧扶着墙,才未摔倒,她直了直身,却也冷笑一声,“不错,我是他的棋子,难道你就不是?其她姐妹不是?”
“放肆。”紫莹冷哼一声,声音骤大,“你们岂能与我相比,我是父亲的长女。”
“长女?无非是一把杀人的刀。”千雪嘲讽着她,紫莹一怒,再次扬起了手,片刻,却是放下,冷笑着,“怪不得父亲说你是养不熟的贱婢,别以为你两句话,就想离间我,父亲让我警告你,只要你听话,你娘便会好好的,锦衣玉食的供着,若是不肯,做出什么幺蛾子来,这次父亲不会像两年前那般,轻易放过你,还有你的娘。”
她的一字一句,都如一把利器在千雪身上一刀刀的捅,这便是他的父亲,他的姐妹,她想哭,却没有泪,原是泪水早己流干,此刻,反而笑了,靠在墙上,放肆笑。
紫莹看着她古怪的神色,最后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姑娘?”
小樱寻了过来,看着她的模样大吃一惊,“姑娘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小樱拿出丝帕小心的拭着她的嘴,她的脸,小声抽泣着,千雪立即靠在她的肩上。
“姑娘?”
“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让我靠靠,就一会儿,一小会儿……”
宋玉三人连军营的大门也未进,便被轰了出来。
“此地也是尔等随便进的吗?”一铁甲士兵凶神恶刹。
宋玉不服气,被端王轰过,被礼部尚书轰过,如今还被一个小兵鄙视。
她一挽袖子,要上前理论,被王家兄弟架起就走。
“喂,你们……”
二人说道,“好男不和兵斗,你没有瞧见那些羽林军吗?我们打不过,我们只能对付那些手无寸铁,好欺负的。”
宋玉一头黑线。
罢了,反正,她也未真心想去,无非是做个样子,有人要误导她查案,她便顺了那人的意。
一想到案子有了突破,宋玉心情大好,就这是所谓的情场,职场双丰收呀。
她一路哼着小曲与王家兄弟打闹着回到住所。
还未进门,便见路边停着一辆马车,好眼熟,再仔细一瞧,那不是燕榕的专车吗?
他来了,人呢?
四处张望,无人影。
“咦,有客人。”王家兄弟帅先推门而入。
院子里的磨台上竟然坐着英武,王家兄弟正要拔刀,见之,都愣住。
英武不是皇上的护卫吗?
宋玉也是惊讶,这时,有声音传出,“此屋简陋,照待不周,还请皇上见凉。”
是娘的声音。
靠!宋玉立即冲向正屋。
“夫人客气……”
因步子太急,宋玉被门槛一绊,跌撞着险些摔倒在地。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朝她看来。
“玉……”李氏不悦,碍着面子,不好当场指责。
宋玉一人站在屋中,极为狼狈尴尬。
未想屋子里满是人。
除了母亲,燕榕,还有他的几个跟班,阿宝,阿秀,徐盛都在。
那厮竟这么快就将燕榕请来了。
她悄悄朝他瞟去,他今日穿了一件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