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惊鄂,副将等人只觉不妙,立即抽出刀剑,被乱箭穿心。
顿时,高坡之上,数万弓箭齐发,伴着滚石,虎王的战士还未反应过来,倒下了一大片,马儿受惊,四处乱窜,战士不明所以,互相挤压逃命,两万人乱成一锅粥。
“你要做什么?”虎王大声呵斥,对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但听鹰王笑道,“叔父,你的十万大军就剩下这么一点了?叔父你应该无脸回来了。”
“什么?”虎王脸色苍白,怒目圆睁,“你,你。”他身子颤抖不己,好似明白了什么,“你这个竖子,你好狠的心……”
虎王破口大骂,眼见着自己的队伍就这么死在同族人手上,疼心不己。
鹰王冷哼一声,仍高高的俯视着他,
虎王红着双眼,大叫一声,拼命挣扎,奈何,被死死押住,竟动弹不得。
“竖子,叫他们住手,住手。”
然而,没人应答他。
虎王怒眼看着这个他一手提拔的侄子,自他十岁起,他便带他征杀战场,收复草原众多部落,他的功夫,他的凶狠,他的一切皆是出于他手,他曾说过,对待敌人要像狼一样凶残,不能手下留情,要斩草除根,却未料终有一天,他将这份凶残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一切都是你所安排的是不是?”虎王大吼道。
“你为本王送来的火油,并非要烧毁大燕粮仓,而是要烧毁本王营帐?”
“哈哈。”虎王大笑,“叔父并不傻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鹰王道,“只因叔父的势力太大了,野心也太大了,太子一死,叔父是不是也盯着那个位置呀?”
虎王一怔,明显被说中了心事。
鹰王嘴角一勾,目光阴鸷,“再者,叔父的大军败了才能引大燕上当,难道叔父不知道,你的老对手己经追来了,只要困住了此人,他可是大燕的中流砥柱,那么燕榕也会前来,本王将一举拿下,说起来,叔父该感到高兴,为西戎立了大功。”顿了顿,“哦,还有一点,本王答应了一位朋友,要用你的人头去祭奠他的家人。”
说完,但见鹰王身后走出一人来。
“谢玄?”虎王双眼微眯。
谢玄一身劲装,目光凌励。
“本王与你何仇?”
谢玄冷笑一声,“二十年前,虎王攻破大燕城池,屠杀全城百姓,有一姓谢人家,虎王可忘了?”
虎王大笑,“本王一生杀人如麻,什么谢,王,陈,李,本王可不记得。”
“是吗?那么虎王可还记得,月芽镇,魔鬼沙丘?”
提到此事,虎王目光一凛,他想起来了,当年的月芽镇一战,他引大燕大军进入沙漠,原本想困死对方,却未料,困死的是自己的士兵,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后来他带兵屠城,将谢家满门杀尽,也是为了报仇泄恨。
他将谢玄上下打量一番,“哦,原来是他,你是谢家的后人?”
谢玄嗖的一下抽出长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言毕,持剑刺来。
狼牙谷成了一片修罗场,惨叫声,哀嚎声连成一片。
且不说那两万将士纷纷倒于血泊之中,虎王自知难逃,受族人迫害,受仇人刺杀,也是红了眼,那怕困兽之斗,也要拼命冲杀。
他不愧为西戎猛将,谢玄一时拿不下他,不过,他也是落日余晖,经过数战,体力早己不支,谢玄招势凶猛,剑剑直指要害,虎王反应迟钝,身上己中数剑,最后,被谢玄寻得一破绽,一剑刺中了心脏。
“噗嗤”一声,满口鲜血喷出,虎王摇摇欲坠,以剑支撑着身体。
他满头银丝,随风飘扬,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苍老的眸子,紧紧盯着观战的鹰王。
“畜生,你便是杀我,又何须伤我十万将士,如此残忍之事,必不得好死。”
“呵呵。”鹰王大笑,“叔父,这可是你教我的,斩草要除根,若不将你部下的精英斩除干净,难保有一天,他们会找我寻仇,就如。”他朝谢玄看去一眼,谢玄冷笑一声,长剑一挥,顿时,虎王的颈部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双眼瞪得极大,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只觉越来越模糊,纵横沙场数十年,西戎一代名将,便这般倒了下去。
谢玄看着他的尸体,久久未动。
他终于报了仇,一个福王,一个虎王。
一时间,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下来,这一条路,他走了二十年,寄人篱下,认贼作父,谋划夺国,一桩桩,一件件,仿佛就在眼前。
他的恨,他的怨也随着虎王的倒下而冻结住。
那么接下来呢?
燕榕,大燕?
他己经没有这个力气,也没有了这个时间。
他一生都陷入在仇恨里,计划,谋算,如宋玉所说,他的心中只有阴暗。
其实他想告诉她,也有阳光,便是与她在一起的日子,那怕那么短,短得来,他无法去抓住。
她给过他机会,他却放弃了。
他后悔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
但他也明白,若重来一次,他仍会如此选择,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责任。
“呵呵。”鹰王策马来到他旁边,“少主,本王没有失言。”
谢玄回过神来,朝鹰王一礼,“谢玄谢过王爷成全。”
鹰王笑着颌首,“你帮本王杀了太子,又帮本王除去政敌,那么接下来,就等着燕榕了,只要燕榕一死,本王一定派兵攻入大燕,扶世子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