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走来,瞬间抓住她的手碗,宋玉一声惊叫,便被木容拖走。
“小玉?”宋宝想冲上去帮忙,被晨风天保拦在外间,不能动弹,他们一个凶神恶煞,一个笑得无害,简直就是黑白无常,宋宝想扯开嗓子高喊,被天保一手捂住了嘴。
这厢宋玉跌撞着跟在木容身后,手碗被他抓得生痛。
“你,你想做什么?”
她耍赖不走,被木容半拖半抱,越过屏风,推进了内室,他把她逼到墙角,宋玉这时才知害怕,他的目光深得骇人,她不由得偏过头去,心跳如鼓。
“还以为你是聪明的,我是看走了眼。”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说,宋玉心有委屈,有不服,又有一些失落。
“用你的猪脑想一想,英武会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行不轨之事?以他的本事,当真要做什么,会让尔等发现?且不说,那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后一句让宋玉听着难受,什么叫入不了他的眼?他们便这般狗眼看人低?他也是这样看她的吗?
想起这些日子来,被他们主仆欺负,威胁,冷嘲热讽,还以为验尸后,她的本事会让他们刮目相看,想不到……宋玉早己忍无可忍,倏的转过头,眼眶含泪,双眼红得像兔子,有把火在心中愤然燃烧。
麻的,老子给你拼了,打不过,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如是想着,宋玉朝着他的手背狠狠咬去。
但听木容一声闷哼,同时,她的嘴里也尝到一丝腥味,瞬间只觉手上一松,身子朝后一抑,她被推靠在一张书桌旁。
她冷笑朝他看来,他的手垂下紧握,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她并不后悔,一抹嘴角的血迹。
她知他气得不轻,他的脸色极为难看,双眸蓄着风暴,紧紧的盯着她。
说不怕……那是假的,杀了她,对他而言如碾死一只蚂蚁,但她不能输了气骨。
他再次朝她靠近,她能感到他的气息,含着火,她倏的闭上双眼,眉头紧紧皱起,做好视死如归的打算,还是忍不住身子颤抖。
屋子里静得可怕,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毫无章法,然而想像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良久,他在调正他的怒火。
“那群黑衣人,为首的是一女子。”他的话让她嚯的睁开双眼,他就站在身边,高大的影子包围着她,背着光,她想后退,但身后是书案,她无处可逃。
她有一瞬间的怔然,他不杀她?至少会打她吧,可此刻他的脸色恢复了冷漠,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是松气,还是该更加小心。
适才还大胆得很,瞬间就焉了下来。
又过了片刻,她才回过神,心口还慌乱不己,“你怀疑阿秀?”她结结巴巴的说,既然他不计较,她何乐而不为,也随之转移话题。
“她的出现你不觉得可疑?”
宋玉不作声,强迫自己回忆与阿秀相处的点滴,摇了摇头,“你曾说过,亲眼所见未必是真,况且,我并未见阿秀做过伤害大家的事。”
她终于平静下来,与他就事论事。
“你要证据……好。”他说了半截子话,口气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最后吐出一个字,“滚。”
他就这样放过了她?宋玉恨不得撒腿就跑,然而他高大的身子却挡着她的去路,她低着头,又看见他手背上的血迹。
应该很痛,他却没什么反应,当真是木头。
她木木的站着,他仍未动,最后,“你。”她勇敢的艰难的说出,“麻烦让让。”
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那一口下去,她用了全力,也算是为阿秀解了恨,虽然她承认,以英武的身手,要想做什么,又岂会让人撞见,难道真有误会?
最终宋玉垂着脑袋走出内室,宋宝挣脱束缚跑到她面前,“小玉,他可有欺负你?”
他上下打量着她,拉起她的手见手碗上一大块青紫,又惊又怒。
“你,你?”宋宝指着木容,“你欺负我家小玉,我给你拼命。”说着就要冲上去。
木容负手冷眼看着他们。
“阿宝。”宋玉紧紧拽住他,把他往门外拉。
“小玉,她欺负你。”
“别吵,快走。”
“公子,你的手……”
宋玉一惊,木容虽没有计较,但他的那些护卫,难保会放过她,于是拉着宋宝脚下生风,迅速消失在木容的视线之中。
一夜无事。
次日,阿秀神色恹恹,宋玉安慰她两句,她点点头,淡淡一笑去了厨房。
宋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随后她带着王虎去了衙门,一进院子便见院中停放了几具尸首,心中大惊,陈敏正在查看,“尸首被搜山的士卒发现,己经面目全非,仵作己验过,他们是被山上的野兽袭击。”
宋玉问道,“可验明身份?”
“从残余的衣料上看,是灾民。”
宋玉闭了闭眼,这些灾民找不到,银车的案子便要算在他们头上?而那人还未醒,真正的凶手难道就这样逃之法外?
宋玉想到昨夜木容对她说的话,若阿秀真是黑衣人,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可她又希望她不是。
*
客栈内,李氏知道了昨日之事,除了安慰也做不了什么,好在阿秀没有受到伤害,只告诫她以后行事小心。
阿秀红着眼,当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时,突见屋内站着一人,不是英武是谁?
她瞬间露出恐惧之色,“你,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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