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她见曲月露出的双眸明亮清澈,甚是好看,又见四周已经有人停下脚步,纷纷为曲月说话,她心中颇有不忿,念叨着:“谁家姑娘,不好好看路。”可谁知道,转头一看,却见自家男人盯着曲月一个劲的看,都不带眨眼的。内心的怒火顿时涌了上来,呵斥道:“人家踩了你,你还看人家,我让你看!”说着,一个劲步上前,猛地扯下了遮住曲月脸上的面纱。
本是生气想看看曲月究竟长得如何,但撤掉的那一瞬……曲月的脸没有任何遮挡,她惊慌失措,用手捂着脸,而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全场静寂……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双眸以上倾国倾城,而双眸以下那张面如鬼煞般的脸,简直是令人震惊,怎么会丑成这样?女子愣愣的抓着曲月的面纱,半晌没缓过神来,汹涌的人群仿佛也因此而停下了脚步,由开始为曲月说话,到现在一边倒,全部议论起曲月的长相。
“怎么会长得如此无盐?”
“人家就是无盐特意用面纱遮盖。”
“刚才没揭下面纱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姑娘这般好看,不曾想……”
“听说秦公子娶得妻子也是这般丑陋无盐,不知是不是她……”
议论声越来越多,曲月惊慌的赶紧用手遮住颜面,篮子里的东西纷纷落地,她也无暇顾及,耳里仿佛只有他们的议论声。抬头一看,那眼里的嘲讽、鄙夷、厌恶,一一展露无遗,她紧紧咬着唇,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珠睁得奇大,仿佛是想要遏制住流出的泪水。
说她可以,反正她已经习惯了,可是不能说秦舒,那是她的夫君,她的天,不能说他!
一辆马车停在汹涌的人群外,紫卿看着人群微微蹙眉。马车内传来一身温润的嗓音:“紫卿,怎么不走了。”
紫卿愣了一会,说道:“主子,外面有人群挡住了我们的去路……”说完,她又看了看那被人群包裹着的人影,甚是熟悉,她一惊,喃喃道:“好像……好像是夫人。”
话音刚落,一把折扇微微从车帘的隙缝中伸了出来,轻轻撩开一些,便见秦舒慵懒的坐在马车内看着外面的场景,当他的眸光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微微一闪。
虽无见到正面,可是从那背影中依旧能看得出她的害怕、她的脆弱和无助,被这么多的人围着,无外乎一件事,他微微垂下了眼眸,将折扇收回。
紫卿不知秦舒的用意,微微皱眉问道:“主子,需不需要我上前……”
半晌,车内无人应答,紫卿隐约看见那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影,本是有些陌生,可是当她再定眼相看时,顿时一惊,呼喊道:“主子,亲陵皇出现了。”
折扇再次缓缓伸了出来将车帘微微撩开,秦舒的黑眸幽幽的穿越过人群看到那一抹熟知的身影,唇角微微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随即放下车帘:“紫卿,走。”
紫卿闻言,微微点头,再次看了看被人群包裹的曲月,叹息了一声,叫唤马夫御马而走。
车内,青烟缭绕,云清看着秦舒慵懒的黑眸,微微笑道:“秦公子竟然连夫人也不顾,真令云清诧异。”
秦舒白皙的手执着扇子,无意的把玩,食指轻轻的磕打在扇骨的部位,缓缓说道:“我以为这世间没有你诧异的事情。”
云清一愣,神情微变,看着秦舒俊美的面容,一时之间不知他是何意思,心里猜测万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露:“公子说笑,世间奇大,自然有令云清诧异的事情。”
秦舒微微抬起黑眸,打量着云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十分诡谲。
云清一时撞进他的黑眸,仿佛置身于一股幽深不见底的黑潭一般,深的怕人,冷的彻骨,她一惊,心里很是慌乱,不知是被秦舒看透了什么,也诧异秦舒实在是深不可测,这样的人,如何才能得到他的心?
马车徐徐绕道而过,曲月不知那一跃而过的马车里面,坐着的正是秦舒,她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而站在人群外的宋静玄听到声响,却是原路返回了,结果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被团团包围的人竟是刚才与他相撞的那名女子。
可令他诧异的是,那名女子长相不是想象当中那般倾国倾城,而是丑陋……不仅如此,还是丑陋的让人害怕,两块偌大的黑色疤痕像是鬼魅一般,硬生生的贴在她的脸颊上,丑的让人害怕。四周全是议论声,议论的不堪入耳。
宋静玄微微蹙眉,又见对方女子嘲讽道:“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国色天香,不料想也是无盐女!”
她高高举起曲月的面纱,仿佛当做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取笑着曲月,那面纱就犹如一个污点,被她抓住了,便是不放开。
宋静玄转眼看着曲月,见她低着头,捂着脸,十分无助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仔细一看,那双极其好看的双眸里仿佛亮着光晕……
他微微垂下眼眸,想了想,越过人群,高大的身子直接取走那女子手中拿着的面纱,人群惊呼,见他徐徐走向曲月,将面纱轻轻盖在她的脸颊上,嘴里冷冷说道:“女悦己者容,倘若是你这般被人取笑,恐怕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人群讶异,议论声四起,女子气红了脸,怒瞪宋静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高大的身影,为曲月挡住了那女子嚣张的模样,曲月微微抬头看着宋静玄,那一瞬,一滴泪,无声落下,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