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秦舒微微抬起黑眸,眼里仿佛闪过一丝诧异,但却又在下一瞬,化作淡然的笑意:“小王爷现在也会揣摩心意了,看来已经不同往日。”
沈睿之闻言,微微倒在椅子上,惬意的回道:“自是不同,可你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听说,你娶亲了?”
秦舒这会倒是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正是。”
沈睿之颇感诧异,回来的路途中听说,他还不相信,秦舒怎会娶亲,他老觉得他会孤独一生!
“当真是一个奴隶?还是一个无盐女?”
秦舒闻言,没有像平日里那般难以琢磨,反而还笑了起来,只是笑意中渗着些冷意,让人看了有些许的不适:“正是如此。”
沈睿之有些猜不透了,他坐了下来想一会,说道:“你真是令人觉得可怕,与你认识到现在从未见你敞开过心扉,若非与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本王都怕你算计。”
秦舒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从怀中递了一张纸条给沈睿之:“今日与小王爷说多了,该回去了!”
沈睿之狐疑的接过那张纸条,眸光间仿佛看见角落里的人影一闪而过,顿时,心中便明了了所有,望着秦舒离去的背影,他慢慢闭上眼睛装作假寐,直至听到了细微的声响,他才睁开双眼,装作喝水般轻轻俯身,将纸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兵符在轩辕尚手里。
子玉楼外,落英缤纷,秦舒徒步走在青砖石上,花瓣随之而落,掉在路边。黑眸遥遥一望,便看见玉香阁里站在一位佳人,她蒙着面纱,眼眸清亮,身姿轻盈,侧颜望去,甚是美貌。
回眸之际,大概与那双黑眸相识,清澈的双眸中微微多了一丝笑意,软软的唤道:“夫君……”
秦舒低头沉笑,走了过去,她的声线甚是好听,这般叫唤,真是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他牵住她的手,问道:“站在这里做什么?”
曲月看着远处的山峦,笑着说道:“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仔细一听,远处仿佛传来马蹄声还有些许男子爽朗的笑声,秦舒道:“这是前方在赛马。”
“赛马?”曲月睁着明亮的双眸看着秦舒:“怎么秋月山庄还有人赛马呀。”
见她如此俏皮可爱的模样,秦舒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散落的青丝梳理道耳后:“秋月山庄是皇上亲手修葺的皇家别苑,自是有这些供消遣的东西。”
说完,又看了看曲月的眼睛,仿佛有些意犹未尽,想来整日呆在这个地方也是烦闷,曲月又不懂女红,还不如带她出去散散心。
“小月可要去看看?”
曲月看了看秦舒,又看了看远方的山峦,眼眸仿佛充满了期待,可是她却摇摇头:“不……还是不去了。”免得又要给秦舒丢脸了。
秦舒见她如此,黑眸微微一沉,拿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她微微抬头看着他,却听他道:“整日呆在玉香阁也是烦闷得紧,你若不去,恐怕我只能够呆在这里四目相对到天明。”
说着,手心传来了些许力量,她一怔,望着他的黑眸,幽深明亮,顿时感慨,怎会有这样的一个少年,风度翩翩,仿佛踏鹤而来的仙人一般,说话竟然为她考虑,她心中一暖,嘴里应道:“是,全凭夫君做主。”
秦舒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正欲走出花瓣纷飞的玉香阁,突闻耳畔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秦舒回眸,便看见站在宫殿内,杏眼泛春,清丽绝艳的云清。
四目相对,她仿佛看见那双幽深的黑眸里倒映的影子,她的右手紧紧抓着门栏,静静的望着他。
曲月见秦舒迟迟不走,便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看见站在门拦处的云清,两人相对,迟迟不语,曲月微微蹙眉,心中多有不悦。
须臾,才听秦舒缓缓说道:“云清可要一同前去看看?”
云清眼眸直勾勾的望着秦舒,在那树下,白衣少年,风度翩翩,俊美容颜,仿若谪仙,她轻轻咬了咬唇,又看了看曲月,垂下眼眸,喃喃道:“多谢大人。”
曲月眼眸一沉,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秦舒倒无察觉,轻轻牵着她的手,温润的在她耳畔说道:“走吧。”
她轻轻哼了一声,算作回应,跟着秦舒走去,只是身后跟着云清,总是感觉很不适,明明两人同行便可,秦舒为何要让云清一道前去……
她闷声不吭,低着头,看着少年的广袖,掌心手握着自己的小手,翩然衣袂一抹纤尘,曲月心中烦闷,竟对去看赛马的事也没了半分兴趣。
赛马处于玉香阁不算太远,绕过水榭楼阁,走过青砖石板的大路,四周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草,看着甚是美丽,按理说到了冬日应该不会有此景色,可是秋月山庄出了奇,四周的花瓣纷飞,硬是在这青石路上铺出了一层花道出来。
走过一段冗长的上坡,便遥遥看见偌大的草地,几乎是一望无际,四周已经挤满了人群,赛马的好男儿换上的骑装,也有精国不让须眉的女子参杂其中,四周叫好声不断。
看着如此震撼的场面,曲月轻轻抓着秦舒的衣袖,问道:“夫君,那女子好生英勇,敢与男子赛马,不知是何人。”
曲月的指尖指着赛马中一名穿着火红骑装的女子,那般模样,甚是吸引人的目光,再加上潇洒的举动,更是让人刮目相看。
秦舒看了看,说道:“那是筠阳郡主,个性爽朗,在朝中甚是闻名,受许多男儿青睐。”
曲月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原来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