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睿静静地坐在书房里,一直在等待着那个黑衣男子回来复命。
等到天色微亮的时候,黑衣男子终于回来了,秦熙睿忙问道:“怎么样?”
“属下已经将他送到临近的小县城,那里暂时安全,之后他将东西给了属下之后便匆忙逃离了,不过属下有暗中命人跟随。”黑衣男子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姿势,“我们要不要......”
“不要。”秦熙睿道:“他留着还有用,派人继续跟着就是了。”
黑衣男子点点头,将贴身放好的一个信封双手递给秦熙睿,“这便是他给属下的。”
秦熙睿接过,打开只扫了几眼,脸色便变得阴沉无比。
他紧紧的攥着手中的信纸,力道大的足够将纸张按出好几个明显的印子。
半晌,秦熙睿终于开口道:“去将先生请来。”
“是。”男子应了一声,便退下去请秦熙睿口中的先生。
没过多久,便有一名身穿素雅长衫的男子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他见到秦熙睿的脸色,有些狐疑的问道:“王爷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说着,他的视线便落在了秦熙睿手中捏着的那张信纸上。
秦熙睿将手中的信纸递给男子,“先生且先看看再说。”
男子接过,看了几眼,当即脸色变了几变,“这......这可是真的?”
秦熙睿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男子听,末了又道:“先生且看看这心上的字迹,正是秦景文的。”
这位秦熙睿口中的先生名叫袁珂,乃是秦熙睿的心腹谋士,秦熙睿一直都很信任他。
袁珂和秦熙睿是在军营中相识的,两个人是过命的交情,因此两人的情意自然也非同一般,袁珂对秦熙睿的事情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字迹倒是可以仿冒。”袁珂沉吟了片刻,道:“只是这信上的事情说的甚是详细,倒不像是作伪的。”
秦熙睿点头道:“正是如此,先前本王的心中还有疑惑,但是在这封信出现之后,本王便确定那元江说的都是事实,太子是真的被利用了。”
“这瑜王胆敢利用太子作为挡箭牌,一个说明他善于隐忍,还有一点就是他的胃口实在不小啊。”
“胃口大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福气吃的下去。”秦熙睿冷笑道:“就单单凭本王手上的这一件事,就足以让他所有的算计都功亏一篑。”
“不可。”袁珂立即道:“且不说这只是一封信,当年事件牵扯到的人这些年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单凭一封信恐怕是不会绊倒瑜王的。”
“那要如何?”秦熙睿问道:“先生,你也知道父皇对本王的态度,若是长此以往,那......”
袁珂当然知道秦熙睿担心的是什么,他从小便喜欢宋青悦,到了现在也依然不改,一心一意的念着她。
袁珂长叹一声,“王爷还是想想近日以来瑜王的行事作风吧。”
秦熙睿一愣,袁珂又道:“难道王爷没有发现,现在的瑜王已经展露头角,在朝堂之上也有了自己的势力么?”
袁珂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秦熙睿倒真的想起在朝堂上,有些官员总是在暗中帮着秦景文说话,虽然人数不多、说话的方式很委婉,但是有心人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别的不说,就说这江城水患的事情好了,瑜王治理有方,深得圣君赏识,再加上贤妃的枕头风,瑜王现在在圣君的心中已经今非昔比,若是王爷此刻贸贸然的将这封信件拿出来,瑜王不一定能够扳倒,倒是王爷,恐怕会受到牵连啊!”
秦熙睿沉默了下去,良久才道:“所以现在,本王要忍?”
“忍!”袁珂道:“不仅要忍,还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现在圣君虽然不在邺陵,但是他那众多的耳目却在这邺陵的各处紧盯着我们,我们不能有一丝的行差踏错,否则换来的,只会是灭顶之灾啊!”
秦熙睿拳头握的发颤,良久才道:“本王明白了。”
见秦熙睿听进去了,袁珂这才放下心来,换了一个话题,道:“王爷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过于巧合么?”
秦熙睿看向袁珂,“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将元江引到我这里?”
袁珂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秦熙睿皱了皱眉,“但是这件事情你我查探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什么,那人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那么巧的将元江引到我这里?我今日去春娇阁也是临时起意,没有通知任何人,难道那人会未卜先知不成?”
袁珂也是迷惑的摇了摇头,“事情具体是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件事情太过于巧合,不得不让人起疑啊。”
秦熙睿沉吟了一会儿,沉声道:“会不会是太子?他看出秦景文的心思,想要借刀杀人?”
“太子?”袁珂皱了皱眉,“太子平庸,身边又没有出众的谋士,再说太子对瑜王一向信任,怎么会突然的起疑?我觉得这里面文章很深,定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且先不管是不是太子的算计,这秦景文本王是不会和他善了的。”秦熙睿阴沉沉的道:“他害的本王自小离京,母妃大病,父皇不亲,进退两难,想要左手渔翁之利?休想!”
袁珂长叹一声,“其实,我这里倒是有一计,只是这计策此时实行不了,需等到圣君回来才是。”
秦熙睿忙追问道:“先生说的是何计?”
“瑜王现在风头正盛,有利有弊,这弊的地方我们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