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棘中露出一只只恶狼,眼睛闪着贪婪凶残的光,像是看到了世间最美味的点心欢跳着向我靠近。
我汗毛一下就竖起来了,冷汗瞬间就流下来,我转身就跑,近身之处有棵大树,本能的向上窜去,使出全身的力气向上爬,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爬上的树。
直到一口气爬到树的最顶端,才大喘着粗气向下看,树下围了一圈嗷嗷乱叫的狼,一个个向树上窜着,我吓得唯有紧紧攀紧树杆,真怕这晃的厉害的树杆断了把我摔下树。惊吓让我心砰砰乱跳的像要跳出胸腔。
下面的狼暂时是够不到我了,可这些狼却是一个挨一个地在树杆上不懈地磨着爪子,试着向树上爬,一次一次摔下,可再向上爬时,是一次比一次向上。
我听说过,狼是最有耐性的动物,这样耗下去,就算他们爬不上来,我也会被吓的掉下树,我紧紧攀着树杆的手一阵麻痛,这才发现,刚才向上爬时,惊骇之下我是多么的用力,手指的几个指甲都被掀断,血肉模糊,沾了一树杆的血,粗糙的树皮磨的那露出的嫩肉在树杆的轻晃中钻心的痛。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额上的冷汗不时下落,眼睁睁看着群狼在下面撒欢,我就像是一块喷香的肥肉诱得它们流着口水瞪着发红的眼睛紧盯着我,就算我稍动一下酸麻的胳膊腿,就会引得它们目光更凶,嘴张的更大,随时等着我掉下去,好把我撕烂,我看着它们那尖厉的牙齿,感觉浑身都在痛。
有一只狼已经能爬到树的半腰了,怕是很快就够到我了,我牙齿都在打颤了,颤抖着折断一根树枝,用力向下抽打,吓唬着那向上爬的狼。
心中忽然生出凄凉,我千方百计用尽心思,从伊力亚、兀利可汗乃至查拉的刀下逃出,保全了性命,现在却要葬身狼腹,我终究是永远留在了这蛮夷之所,我绝望地怔怔发呆看着树下,眼泪不可控地大颗大颗落下。
就这样,我在树上不错眼珠盯着树下,群狼或站或趴或上树围在树下,我们对峙着,等待着……。
狼在等我筋疲力尽摔下群起食之,而我……等的只有“死”。
日头一点点向西移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树下的狼有几个离开,很快便又多来几只,就像是在转流守护我。
我在树上已经开始打晃了,头脑和身体由于高度紧张和紧绷,已经要崩溃了,手脚已经酸痛的无力,感觉都失去知觉了,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摔下树。
突然,传来一声更加骇人的狼嚎,让我头嗡的一声响,树下的狼一阵骚动。
我听说过,狼王都是站在高高的山巅上,用嚎叫声指挥群狼,我猜测这定是狼王在命令树下的狼赶紧把我解决了发出的信号。
接着又是一声的更为响亮的狼嚎,群狼乱蹦的更厉害了,我抓紧了树杆,等着它们对我发起最后的进攻,群狼在树下围着圈拼命向上窜着,我手中紧紧握着“龙鳞”咬紧牙关等着狼上来,就算死能打死一只算一只,不能白白让它们吃了我,却见群狼乱窜了半天,却转身……逃走了!
我惊怔了,群狼不可能舍了到嘴的肥肉,狼王为什么会放了我?我确定和它没交情!
更让我惊怔的是树下,我以为眼花了,忙揉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下巴差点惊掉,下面一棵大树下倚靠着一个人,他习惯性地微眯着双眸眄视着我,满脸的鄙视。
我攀着树杆张着嘴半天没缓过神来,看着伊力亚那满脸的不屑发怔。
天啊,就他满身血腥的样子都能摆脱群狼?依他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速度,我感觉他应该一直在附近,狼为什么没把他撕了?
伊力亚看我不动弹,嘲讽道:“你是在等狼回来接你?”
“我,我是在等你!”我脱口而出,不假思索地为自己找借口,紧绷着那根弦一松,头脑彻底清醒。
心中欢呼一声,菩萨保佑,我得救了!
身体一松的同时,我手脚无力地一松,身子一晃差点从树上掉下来,是胡乱地手脚一通乱抓,总算是攀住了树杆没摔下去。
我惊恐的同时,脸上一赧看向树下,发现伊力亚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我这棵树下,脸上竟然……很紧张地看着我,他的手……是伸开的,像是做好了随时接住我的准备。
我再次怔了怔,他竟然怕我掉下去摔死?
见我看他,他低头,手轻摆一下顺势伸手拍了拍腿上的尘土,再抬眸脸上已经换上了惯有的冷漠,低声叱道:“笨女人,再不下来,是等狼来吃吗?”他说着向一旁坚难地蹒跚着,只是没走两步就跌倒了。
我看到他站的地方有血迹。
赶紧麻溜地从树上滑下来,上前扶起他,“大人,当心!”完全一副讨好的语气,上前架着他向前走。
“谢谢大人……赶跑了群狼,大人威武。”我非常狗腿地表达敬意,来掩盖几个时辰前我逃走时的豪言壮语。
伊力亚只专注地小心走路,没理我的话,我偷眼看他,他脸色愈发的难看,额上的汗珠滚滚而下,想必是极力忍着疼痛。
我抖抖精神,咬牙把他沉重的身体用力向自己的身体上扶了扶。
看看日头,估摸着有未时末刻了,现在我们两人久未进食,身体都极度虚脱,没走几步,就都气喘吁吁走不动了。
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我扶他坐下,他虚弱地喘息着,眼睛四处搜寻着,片刻指着不远处,一株生有心型叶子的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