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就在门口向里面看看。”其其格“贼”心不减地小声对雅丹说道,“雅丹你有感觉没有?我总感觉阿吉像女人,你知道他看上去像谁吗?”
“像,像阿吉……五小姐外面冷,您看您眉毛上落得都是雪,脸都冻紫了,赶紧到大人屋内暖和暖和……”
“不急,傻奴婢,我悄悄告诉你吧,他样子有点像那个中原女人,就是被狼撕了的,夕月!”
“怎么可能,她已经死了,阿吉可是男人……啊,五小姐,我想起来了,大人房中有那个女人留给大人的‘双绮带’,不如我们趁大人不在扔掉。”
“什么……”随着这一声我看到我毡房门被推开一道缝后停了下来,“那个贱奴婢,上了伊力亚的马我未能撕了她已然是便宜了她,还把那肮脏的‘双绮带’留下,晦气……”
就听传来脚步踩在雪地上咯吱之声,“……在哪儿,快给我找出来,我要剪烂了,扔得远远的……”随着声音远去。
我轻抚一下砰砰跳的心,看看那冒着热气的粥,小心的盖上盖子,戴上伊力亚给的狐狸毛手套,拿过我的腰束把陶罐一兜,抱在怀中。
门拉开一道缝向外看了看,外面的雪还在下,四周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守护辖邑的侍卫在来回活动着身体,不至于被冻僵,没有可疑的人,其其格的随身侍女也进了毡房。
我一闪身出了房门,绕到毡房后面,再绕过几个毡房,向马厮牵了我的马,小心地上了马抱着陶罐向辖邑外奔去。
我先去了绾娘的住处,她的毡房终于不在锁着。
刚想过去时,就见她毡房外走来一名男子在房前下了马,他极小心地向四周看着,进了她的毡房。
这男子长着一脸的虬髯,穿着也是柔然服饰,但回头的那一刻,我怎么看长相都像是中原人,接着绾娘出来拿牛粪,眼睛却警惕地四处看着。
幸好我中间有两间毡房隔着,我又下了马躲在毡房后,否则会被她发现我在偷窥,那样于她于我都会十分的不利,于她我不认为她和这男人有奸情,但也颇让人尴尬,于我而言,我怕失了她对我的信任,那样危险性更大。
我拉着马悄悄离开她的毡房,躲在隐蔽之所小心地把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捂严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向和亲公主住的毡房跨马行去,公主的毡在离王宫不算远的地方。
不到半个时辰,我就到了那毡房附近,站在远处细细观察了一番,才打马慢慢向前,在离着毡房有十几米处,守在毡房外的中原侍卫向我喝道:“站住,做什么的?”
我下了马,边走过去边举起手上的陶罐,说道:“军爷辛苦,我是可汗王宫的侍女,我们家塞罕大可敦怕公主食不惯柔然的食物,特熬了补粥派奴婢送来。”
为首的一名侍卫,让我打开,揭开陶罐盖子看了,说道:“在此候着。”
他话刚落,就听毡房门吱一声开了,出来一位中原宫装穿着的婢女:“什么事,吵扰公主休息。”
“碧儿姑娘,她说是柔然的大可敦派来给公主送粥的。”侍卫禀道。
碧儿冷着脸打量了我一眼:“让她候一会!”进了毡房。
不消片刻出来对我说道:“把粥给我吧,替我家公主谢谢大可敦。”
我站着未动,带着笑意说道:“这位姐姐,我家大可敦说了,要让我亲自交到公主手上,并带了话,让我亲口告诉公主,还望姐姐给我通报。”
“哼,有什么事儿非得……”
“碧儿,让她进来。”碧儿还想说,被房内传来的一声轻柔的说话声打断。
碧儿不满了横了我一眼,打开了毡房门,我抱着陶罐就要进去。
“慢着!”身后传来阻拦的厉声。
我回头,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柔然服饰的虬髯男子,我立刻惊觉他就是刚才进绾娘毡房的那位。
他走近我,目光警惕,我看着那张络腮胡子的脸,还有那双机警的眼神,忽然感觉似曾相识。
“给我吧,替我家公主谢谢大可敦!”他冷漠说道,就要接过我手中的陶罐。
我向后退了一步,微俯身,说道:“这位将军,我是奉了我家大可敦之命,必须亲自交到公主手中,还给公主带了话,您这样做,这不是让我回去不好交待吗?怕是我会被大可敦罚顿鞭子,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我低着头,小心地说道。
“那是你的事!”男子生冷地答道。
“王将军,莫难为她,让她进来吧。”屋里再次传来说话声。
这位王将军才不情愿地闪到一旁,我抬腿进了毡房。
毡房内生着几个炉子,甫一入内,一股热气扑来,让我的头又像是冻僵了猛地融化了,甚是闷着的痛,我把风帽摘下,拉下蒙有嘴脸上的围脖。
眼风快速地扫了一眼毡房内,正中矮桌后面的软榻上端坐着一位丽人,一旁侍候着四名侍女。
我不敢再直视,低头向前紧行两步,躬身向上施礼,“奴婢见过昌雅公主,公主吉祥!”
“起来吧!”上面的丽人声音带着倦意说道。
有侍女过来把我手上的陶罐接了过去,“现在你可以转述大可敦的话了!”公主声音冷冷传来。
我眼风扫一眼左右,抬头说道:“请公主禀退左右,奴婢方……”抬头的这一瞬间,我脑中嗡的一声,如惊雷一声炸响,惊怔在原地,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赶紧低下头接着说道,“……方可转述,请公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