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伍顺口说道,“他今天的行踪?他怎么了?那……什么不在家?跟他在一起?”
宋正祺有点着恼,“你小子是不是皮子痒?欠收拾是吧?”
大伍赶紧打哈哈,“哎,听说今天老爷子在家里发脾气了,估计又是好几天没见着你人的缘故。”
宋正祺轻哼一声,“他有妻有女,见不见得着我有什么关系。”
大伍嘿嘿一笑,又道,“话说咱俩好久也没在一起喝两杯了,我感觉着你现在是越来越不亲民了……”
宋正祺好笑,“行,改天我就亲民亲民。”
被大伍这么插科打诨几句,心情稍有舒缓,挂了电话,宋正祺突然很想给简静书发条短信。
发个什么内容呢?
最好能让她赶紧地回家。
简静书一出门就给蒋宣打电话,问清楚了地方,伸手叫辆出租车。
其实坐在车上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看他,如果被他确认出来自己真的就是简静书,那又该怎么办?
脑子里一番斗争,最后终于决定,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
若是不看一看他,又无法安心。
出租车在巷子口停了下来,简静书付钱下车,再给蒋宣打电话。
蒋宣接起来,有些气喘吁吁,“喂,静书,你到了吗?我们刚从酒吧里出来……我天!这郑嘉年重的,我拖都拖不动……我说,都吐了两次了……哎,真怪可怜的……”
简静书静静听着,微闭一闭眼睛,竟是疼得厉害。
“静书?静书?”那头没听到回答,叫起来。
简静书回过神,赶紧道,“蒋宣,抱歉啊,我不能过去了。你也知道,这太冒险了……”
蒋宣一听,很是失望,“啊……你真的不过来了吗?静书……我知道这很冒险……可是郑嘉年他……”
简静书打断了她,“以后他的事,别再跟我提了好吗?蒋宣,你知道,从我决定要做林多语那一天,郑嘉年这个人就与我完全没有关系了。”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哽咽起来,“拜托你了,蒋宣,以后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他了。好吗?”
蒋宣也难过起来,“……静书!”
简静书吸吸鼻子,“好了,先这样。我挂了。”
她已经看到了蒋宣与郑嘉年。
郑嘉年应该是真的喝多了,虽然有蒋宣扶着,却仍然脚踉跄,好几次都快要摔倒。
看得出来,蒋宣是又急又气,郑嘉年比她足足高出一个头,她勉强搀扶着他,伸手拦车。
终于有车停下,司机好心,下车来和蒋宣一块把郑嘉年塞进了车厢。
出租车驶走,简静书怔怔地,脸上似乎有些发凉,伸手一摸,却是泪。
手机嘀地一声响,进来一条短信。
简静书看也不看,胡乱地把手机塞到包里,回头就走。
这里街道有些僻静,人少车也少。
简静书沿着街道茫然地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渐渐地脚有些发疼,低下头一看,发觉自己出来得匆忙,直接把拖鞋给穿出来了。
她一阵泄气,直接坐了路边的台阶上。
一边按摩脚,一边掉眼泪。
又一边骂自己。哭毛啊哭。自己做的决定,自己选的路,再难再苦也得坚持下去。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遗忘不了的人。
就这样。
她吸吸鼻子,仰起头来。
没事。回家。
她走路回家。
也许是为了惩罚自己,她硬着咬着牙不肯叫车。
不认识路,就打开手机里的app,跟着地图走。
快到家的时候,下雨了。
这应该是入夏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了吧。哗哗雨点打在身上,脸上,叫人疼得厉害。
很突然的,一把大伞遮到了她头上。
她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