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平走过去拿起,从头到尾仔细翻阅着,大约十几分钟, 他问那名律师,这些折合现金大约有多少钱?
律师用计算机估算后说,两亿左右。帝都林府和海南的庄园都是国家奖励给周小姐祖父的,也就是周司令的父亲,他作为功臣元勋,这些是该得,所以他的津贴和许多优待都非常丰厚,至于从其他途径得到的,比如以官位谋求了许多福利,都计算在内,有这么多。
顾清平轻轻扫了一眼计算机上的天价数字,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除了林府和那套庄园,来头特殊,除了自己居住不好做主专卖他人。留下这两套宅子,其余全部折合现金,建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以周裔楠基金会命名,帮助一些需要的人。这些我分文不取。
顾清平说完之后,律师非常惊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您不要?我清楚姑爷个人资产雄厚,但毕竟这是您该得的,周小姐签字要求您继承的遗产,您收下不会有任何人有异议,我作为律师,自然也会将这些平息。余见介弟。
顾清平将那些资料遗嘱全部推给了律师,我不需要,我和你们周小姐之间的婚姻关系,从第三年开始。就处于一个名存实亡的状态,而前两年,也不是很美满,所以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想法要得到自己享用,我不希望亏欠她什么,我希望我和她的关系,永远止于一座墓碑,不要再有任何牵连。
白律师非常惊讶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为了断绝关系宁可不要钱财,虽然说顾清平本身资产雄厚,但是公司大权如今被周家削弱不少,很多股东都听命于周勋然。而且钱永远是没有止境的,没人会觉得它烫手多余,律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确认问,您真的分文不取吗?一旦基金会成立,您在想反悔,就很困难啊。
顾清平站起身牵住我手,头也不回朝一楼走去,边走边说,不后悔,你着手准备。明天一早的葬礼现场,记得拿好我要的东西证明。
顾清平走到楼下,律师和傅琰也都跟着下来,律师大概看出顾清平是一个铁了心的人,也就没有再多加劝阻,站在门口玄关处点头尊重的说,既然顾先生已经决定,那我就照办了。明日一早八点,准时将您要的证明材料送到府上。
律师走后顾清平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大概是觉得非常疲累,他缓了一会儿才说,傅琰,你去看看周家的人明天什么时间返回北京,然后订三张回北京的机票,参加周裔楠的追悼会。
傅琰知道现在顾清平心里杂乱的很,但是为了准确,他非常小心地问了一句,顾总,三张机票,是……?
顾清平压着火气,非常平淡的说,我,你,念念。公司许多事情,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需要亲自处理才能放心,你跟在我身边,帮助我处理;念念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也要跟在身边。
傅琰点了点头,拿着电话转身出去订机票了,我站在顾清平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他。顾清平一个人在上沙发上安静的坐了很久,背影显得伟岸有孤独。
我知道他不管表现的多么的狠心,但是他对周裔楠是有愧疚的,顾清平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否则那些本应是他的财产,他会拿过来的。我站在他身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给他一些力量,顾清平抬手放在我的手上,睡吧。
我点了点头,晚上我选择睡在了主卧对面客房,顾清平心情不好,加上周裔楠刚刚去世,我们就住在一起我心里还是挺不安的。我这一夜睡得非常不好,模糊着听到顾清平也起来好几次,出来不知道做什么,然后又回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我们就收拾好了,大约七点半的时候,白律师就将顾清平要的东西送来,傅琰开车来接,我们直接到达了机场,坐了飞机到了北京。
下飞机之后大概周勋然也是得到了消息,早早的就派人在机场等候顾清平,然后将我们三人驱车直接带到了追悼会的现场,我们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内等候,军区法制报道的记者有几个接到消息在门口围着,大约是想采访一下,为周司令做一篇晚年丧女的专访,毕竟周家世代从军,也算是将门大户,女儿早逝,在别人看来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但对于一些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却很容易得到民众的同情和敬佩,从而引发热议。
顾清平作为周裔楠的丈夫,这个时间一定要在场才对,所以先下去走了进去,我和傅琰坐在车里。我对傅琰低声问道,当年清平和周裔楠结婚时,也请了很多人吗?
那时候我还没有跟随顾总,但是听宇哥提到过,也给我看了现场视频,大约有一百多桌,许多宾客都是穿着军服佩戴勋章的军区人士,为了周司令嫁女捧场,在席间给顾总引荐了不少人,其实顾总能有今天,很大程度都和周司令的提拔协助有关。这也是他当初答应要娶周小姐的关键因素,毕竟没有感情的婚姻,除了感激,也是要有能维持下去的利益。哪里有人能靠着感动过一辈子?谁也无法保证不会真正爱上别人,周司令考虑到了这一点,怕他会抛弃周小姐,所以处处为顾总搭桥,非常着急的喂饱他,让他的贪欲膨胀到极点,想借此来拴住他。可殊不知顾总的克制力很好,在贪欲面前表面的一个态度是一个样,内心的抉择又是一个样,周司令到现在都没有看透他,没有人能看透他。而周司令的喂饱政策,造成很多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