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一把眼泪,让自己不再哭泣,我痴痴的看着顾清平,仿佛这样盯着他,他就会感应到,然后从昏睡中醒来。
沈毅沉默了好久,在我终于沙哑得说不出话,他缓慢走进来,居高临下在床边看着蒋顾清平,他笑着说,“虽然你沈氏为我挽救回来,但我并不感激你,因为我也被你陷害过,算计过。这是你该给我的,那本就是我的东西。如果你趁人之危夺走了,我才会觉得你不配当男人,更不配何念。也许她并没有为你付出什么,至少和周裔楠相比,她的腿是健全的,可何念比她更惨,她没有遇到过最年轻时候的你,没有得到真正妻子的位置,她还要为你孕育孩子,你却生死不知。她没有显赫家世可以回去哭一哭,她只能自己熬着,守着。顾清平,我只等你三天。如果三天你还不醒,还不能平安活下去,我就挖你的墙角,让你孩子跟我姓,让你女人躺我床上还不是以妻子的名义。反正我觊觎她不是一天半天,你也清楚,我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还有顾氏,我和惟念会瓜分蚕食,你一生都风光,最后这么惨,你想要这个结果吗?那你就死。”
沈毅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一直紧紧的盯着顾清平,我希望他能醒来反驳一句,但是他并没有。
我失落的叹了口气,逼迫自己坚强的站起来,然后对沈毅说,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但是有难度也有危险,你愿意帮我吗?
沈毅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走廊上就传来一阵非常剧烈的骚动,我呆呆的将目光移过去,傅琰和两名保镖非常极力劝阻,可几名股东还是不顾阻拦冲到了病房内,他们见到顾清平的样子后,纷纷掩口震惊,一名女经理说,“顾总竟然这样了。”
沈毅微微蹙眉,另外的股东都有些痛心,“现在惟念和我们顾氏争得你死我活,一些消息称,警方也在暗中调查顾总,包括他以前一些事情,看来我们顾氏气数已尽,咱们还是考虑一下抛售股份的事,尽量为自己赢得最大利益,这样坚守下去,到最后什么都不剩,我们何必要最坏的结果。”
傅琰冷笑说,“几位股东真是老谋深算,商人为自己利益着想无可厚非,但顾总素常待你们不薄,这种情况落井下石,真是让人心寒。”
股东脸色非常难堪说,“不然呢?顾总躺在这里也不是我做的,他以前恶贯满盈,现在被人追杀,惹得我们也心绪不宁,损失严重,作为一个上市公司,连续几次重创,还能有什么回旋余地。现在也不是霸权主义社会,难道还不许我们说说了吗。”
傅琰正要张口,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以他们完全不能反应的速度端起水杯朝着几名股东身上泼去,他们纷纷朝着门口退去。男人女人的吼声在病房和走廊上炸开,有护士要过来询问,被保镖拦住,大约怕顾清平这边的事情曝光,引发媒体和业界的震动,舆论更加不好压制。
他们看着我有些气愤,想要过来和我推搡。傅琰拦在我身前,有些怒气说,“顾总夫人是你们能动手的吗,顾总虽然躺在这里,可手下势力并没有削减,诸位要是想在医院陪顾总躺着,尽管冲撞夫人。”
他们顿住步子,用手和方帕掸着身上水珠,一脸厌弃,我拂开傅琰护住我的手臂,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冷笑说,“不要说他现在没事,就算顾清平真的死了,也是顾氏持有股份最多的总裁,我们找任何一个人代替他召开董事会踢出你们,也是轻而易举。念在跟着他多年,也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我不愿闹到那么僵,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他背后势力,就算瓦解掉,也不会一点残余不剩,烟道的人心狠手辣,你们想保命,就收敛一点,如果要狡兔三窟,你们都是他的同党。说不知道他的事谁会信,包庇罪也足够你们受的。”
那些股东面面相觑,彼此看了一会儿,忽然刚才那个女经理非常眼尖的指着我的脸说,什么顾总夫人,我认得你,当初你与惟念总裁一起出席新闻发布会!你不就是惟念的副总。何念!
她话音一落,那些股东就好像是忽然寻回了记忆一样,纷纷指着我说是啊是啊,还说我此时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吞并顾氏的股份,甚至不惜出卖色相。还有些股东甚至还说我原来就是做小姐的,指不定是要怎么祸害顾氏。
我气得发抖,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实际意义上,我确实还是惟念的副总,只要吴凡一天不开除我,我就会顶着这顶帽子。我气得挠住墙壁,小腹一阵阵的坠痛向我侵袭过来,我额前没一会儿便布满了冷汗,我下意识看着腿间,没有丝毫痕迹,我松口气的同时,更加觉得面前这群人的嘴脸丑陋无比,让人厌恶至极。
我没有办法解释我已经在筹划着找吴凡报仇,因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外人的眼里,我就是吴凡的手下。而且这群人都是些墙头草。此时能够提出变卖股份,就未必会一直忠诚顾清平,假如我说出实话,很有可能会被出卖。我慌张的看着沈毅,向他求助。
沈毅从身侧扶住我,轻轻拍着我脊背给我顺气,他小声询问我是否觉得腹部不舒服,我隐隐觉得胎气有点动,但还不至于太难受,我摇头说没事,他这放心才松开我。
他想了个计策稳定那些人,“沈氏在某种意义上,算顾氏的分支企业,沈氏总资产大约在七亿元人民币左右。我个人资产有三亿元,一共十个亿,虽然和顾氏相比还有一定差距,但弥补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