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几乎脱口而出，但好在还够机灵，转语道：“我在想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这时候，他背后的长胜已经将钥匙拿出来，木质门上的老旧横锁发出“哐当”的声音，继而长胜领着顾蔺进去。
屋内的漆黑将他们吞没，屋外徒留我和方烨。昏暗狭窄的街道，尽头皆消失在黑暗中。阴森森的鬼气时不时的钻进我的大衣里，寒气入骨。
方烨低着头，目不转睛，嘴角忽然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一会你就知道了。”
冷不丁的一股阴气入魂，瘆得我连同身体都颤了颤，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有什么危险在等着我。待我缓过神，他已经进去了。我扭头朝漆黑的街口望去，刚才还空荡荡的道路，此刻不远处一道幽蓝的鬼火飘渺着。
长胜说过，这地方阴气聚集，很容易引来亡灵，一到夜晚，许多阴界之物徘徊。
我连忙掩了掩衣领踏入店内将门锁上，紧紧跟在方烨背后。
长生店虽有二楼，我却没上去过。楼道很狭窄，仅容一人，若是两人同时经过，应当要侧着身子才能勉强过去。
先上去的长胜点了盏煤油灯，我打量着二楼陈旧的装潢。暗黄的墙壁上，贴着被时光磨得发白的万马奔腾图，右下角的胶水应当失效了，微微卷起。
图下面摆放着简陋的及腰长桌，材质就像是我们小时候用的八仙桌，灯光虽昏暗，却也能看得出见朱漆残落，桌角也被磨得润滑。
长胜不知从何处拣出香坛，极其熟练地摆放在桌子中央，又用怪异的手法燃上五炷香。
我从前见到的法事，无论是在电影还是现实，都是三炷为主，五炷……是第一次见过。
角落里布了灰尘的四张长板凳被拖了过来，和长桌子垂直，分别两两相并，正中间留了一条小道。
方烨不知从何处拿了些香灰，撒在小道和板凳上面。继而拍拍修长好看的手，让顾蔺把陈欣晨平躺在其中一边的板凳上。
我知道方烨不会让没用的人站在这里，很快，他便示意我躺在另一边。
头向着朱漆长桌，我躺在布满香灰的合并板凳上，惴惴不安。
方烨将我的鞋子脱了去，我惊得整个人坐起来。他紧紧抓住我的脚踝：“你只要躺着，因为现在没时间向你解释。”
我对方烨可以说是极其不信任，他总是出其不意，让人猜不透到底想做什么。我经常想，或许有一天自己被卖了帮他数钱还瞎乐着。
长胜见我很紧张，抱着一个棕色坛子过来：“别担心。”
就像是得到了某种保障，我稍稍安心地躺了回去，可却瞥见方烨一脸阴沉地来回看着我和长胜。
长胜端着坛子，似乎像是做错事了般回避他的眼神：“坛子放在这里！”
我余光瞥见他将坛子放在长桌上，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当他离开桌前，我感到一股阴寒的气息穿进脑门，并不是特别明显。而且桌子上的东西似乎震了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