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坐在地上,阴冷的气息从地面传来,我的手撑在上面,指尖的痛楚在减轻,我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伤口在愈合。
突然,像是在黑暗里看到亮光,我望着模糊的身影:“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他居高临下:“灵溪,你必须为我生个孩子。”
我不懂,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手,用尽全力紧握。
泪,如暴雨奔腾。
他蹲下,从怀里拿出手绢,分明是冰冷的气息,却很柔和地伸过手来。
我想别过脸躲开,下巴却被他捏住,脸蛋被迫转过来。
我哽咽着,他的手绢吸收脸上的湿意,动作是我没想到的轻柔。
“灵溪。”他毫无感情喊了一句,就像我被鬼物吓得跑出屋子之时,方烨用严肃教育我一样,他说:“你要忘了魏斌。”
你要忘了魏斌。——
要怎么忘记?三年温柔,唯一爱过的,就像是从身上割掉一块肉,不再完整。
不能爱,难道还要忘记?
我不甘心:“凭什么?!”
“他配不上你。”
也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竟觉得这里面有心疼的语气,还有对魏斌的愤怒。
“那你呢?你就配得上?”
他手一顿,将帕子收好,不冷不热:“比他配得上。”
沉默,皆不动。房里的寂静让人感到心寒。
良久,我无法压制脾气:“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的样子有什么见不得人?要蒙住我的眼睛?”
沉默须臾,他站起身:“现在还不是时候,以后会让你知道的。”
我也起身,借着模糊的视线,扶着椅子,激将道:“呵!连这些都不让我知道,还谈什么生孩子!”
其实,“生孩子”这三个词对我来说,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背后的他没回答,我摸索着桌子想要坐下,他突然冒出一句:“那看了,就生吗?”
我险些没整个人倒下了,这是挖坑给我自己吗?我转身:“先生,你知道生孩子的意义吗?”
试想,我不过二十来岁,而他一个千年鬼物,我竟然质问他“生孩子”的意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更何况还是那样的情况,想想其实也有些可笑。
“先生?”
从他的语气,我可以猜测他此刻是皱着眉头的。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屋子又陷入一片死寂,等了许久,他也没打算说出他的名字。
其实,见他并不是毫无风度,我已冷静不少,并暗暗打算,一定要拖住他,最好取得信任,问到他的生辰八字和名字之后,让长胜帮我找个老婆给他。也许这样,他就不会死咬着我不放。
他沉默,恰好给我时间酝酿,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要替你……那个……”我说不出口,他接了句:“生孩子?你有条件?”
我点点头:“我们能不能走正常程序?”
“正常程序?”
“嗯!先认识,再约会谈恋爱,然后结……”
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打断:“我没那么多时间!”
心里一紧,我忙争取,右手比了比:“一个月?”
“就一个月让我适应,适应?就一个月,好吗?拜托了~我真的……”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害怕会马上被办了,我竟撒娇了!意识到之后,连忙收嘴。
我有些后悔,他倒是好心情:“嗯……我考虑考虑。”
就像是被勒紧了脖子,终于松开了绳索,我暗喜,并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是鬼物,如果要找老婆应该也算是冥婚吧?冥婚的话,需要生辰八字,名字,严格的话还需要出生地。
走神之时,他突然说了句:“今天就适应一下。”
“啊?”我不解抬头,却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
疑惑间,他已伸手拉我过去,朦胧中还是知道是往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