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许星空想呛他。
但你字一出口,她回想起这可不是一句能随便说出口的话,于是立刻涨红了脸。
还能有哪里坏,自然是,那天晚上……
越想,脸上的热气就越是散不去。
许星空的脸蛋红彤彤,很是惹人疼。
“你怎么了?”严嘉乐凑过脑袋去看,觉得有趣。
无端端脸怎么红起来,是想到什么有趣事了?
“不关你事。”许星空侧过身,将后背对准严嘉乐,低头快速的翻动杂志,用杂志声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忐忑紧张。
严嘉觉得有趣的同时也觉得莫名其妙,生怕把身边这小女人惹恼了她要走,便听话的坐着不动。
本来这两瓶小针水是两个小时左右就能打完的,可郁闷的是,当第一瓶才打到一半的时候,严嘉乐的手突然肿起来,于是不得不换手重新扎一针。
而且这次药水速度明显比刚才慢许多,这回,不知道要多久了。
据医生的话说,是他的血管比较细,得慢慢来才行。
“哎!”严嘉乐盯着自己的手背,烦躁的滋了一声。
诊所这里的暖器供应出了问题,房间里冷冷的,加上建筑破旧,而且灯泡亮度不同医院一样通明,这种感觉混合在一起,真的十分凄凉。
他侧头,见许星空靠着椅背,头微微歪着,一副想瞌睡的样子,身体蜷缩着,尽可能往大衣里面躲,杂志也不翻了,想必她是冷的慌。
“你先回去吧。”严嘉乐道,见外面正在下雪,他又叮嘱一句:“小心路滑。”
许星空没说话,继续保持蜷缩的姿势。
严嘉乐皱眉:“喂,我让你回”
“别吵!”许星空呛他。
罗里吧嗦的,烦不烦。
呛完,她动了动身体,想找个好点的姿势歇一歇。
可椅子太硬,空间太冷,不管怎么动,都不舒服。
“你这女人,倔什么,我不用你陪,回去。”严嘉乐无语,要不是怕另一只手也肿起来,他真想双手将她拎起来扔出去。
许星空不说话,阖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严嘉乐幽幽的叹了口气,盯着她的背看了许久,唇瓣微动,吐出:“你明明就是在意我的,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他不懂。
如果许星空真对他没感觉,就不会在这守着。
这儿的气温,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冷。
但如果许星空对他有感觉的话,又为什么不接受他的追求,那一夜之后,他们应该顺其自然在一起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
连个能说出口确切点的名份都没有。
许星空睁开了眼。
但她没有答话。
严嘉乐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星星,要不今晚就说清楚吧,别让我猜。”
“没什么好说的,你别多想,而且,你别老提那晚的事。严嘉乐,你就当那晚的事不存在行吗,按照正常的事,你会仅相处几天就喜欢我,跟我表白,说在追求我?”许星空开口,但蜷缩的姿态一直没变,一直是后脑勺对着严嘉乐。
她希望他能忘记那晚的事,不要因为那晚的事而对她有任何愧疚的感觉,他应该像事前一样,喜欢哪个女孩儿就继续喜欢,不要因为她……
而生生转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虽然那个女孩儿已经结婚了,他没戏了,可不代表他就要喜欢上她这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更多和那个女孩儿一样的人,没准他会喜欢上另一个。
就像一个人喜欢草莓蛋糕,某家一直光顾的店不卖草莓蛋糕了,他可以去吃另一家店的草莓蛋糕,不一定要改吃芒果蛋糕。
许星空想到这,内心莫名有点苦涩。
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苦情是因为什么,其实做人自己快乐就好,和他在一起她确实挺快乐的,可只要一想到他和自己在一起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负责……
她就想逃。
严嘉乐语噎。
是被她的话给呛住了。
因为她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不是那晚的事,他对她其实只是处于有点好感的状况,以他的性子,距离表白追求,还远得很。
毕竟不是十七八岁的热血男孩了,不会因为一点好感就贸然发起动势。
一切,都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加速了。
难道她是觉得这样很突兀,很冒昧?又或者以为他是在负责才这样做的?
严嘉乐脑子里做了很多假设,但因为此时太冷,太暗,鼻子所闻都是难闻的药水味,所以他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分析,去深思,更没有问出口。
算了,也不急在一时,总有机会的。
找个好点的地儿,谈清楚。
于是接下来,两人谁也没有主动再开口。
许星空这一觉睡的自然也很不踏实,中途醒醒睡睡,只是不记得第几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有件大衣,大衣是军绿色的,不是严嘉乐的,却盖在她身上。
估计是严嘉乐向护士借的吧。
许星空假装不在意,继续睡,每次转醒她都会抬头看看严嘉乐头上的那瓶药水,每次睁眼都只去掉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身体的温度就算有大衣的包裹,也逐渐下降。
这地儿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就算后半夜护士推过来几个暖风机,也于事无补。
在这样的煎熬下,凌晨四点,严嘉乐终于可以拔针了。
只是相比她,他这大少爷的情况更不乐观,他打针的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