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刚想就此走过去。
可沐寒声有力的长臂一收,矜贵的脸,长身傲然,低沉开口却不无讨巧,“奶奶,我也刚出差回来,这还没把她焐热,您就跟孙儿抢?”
这话把老太太愣了一下,左看右看,总感觉哪里不一样,然后矍铄的眼一眯,呵呵的笑着,“不抢,不抢我留着以后抢重孙”
时刻不忘提及孩子,坚信好事多说,说多了往真。
沐寒声揽着她坐下,冷峻的脸,薄唇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不破坏那一贯的矜贵,却令人一眼看去温沉许多。
安玖瓷不止一次看了他,每一次时间不长不短,不粘着也不闪躲,但因为祖孙在说话,一直没开口。
倒是安玖泠,依旧那样瘆兮兮的笑,“寒声不是回来很多天了吗?我还想着让玖瓷找个时间跟你聊聊……”
“聊什么?”沐寒声忽然打断,英峻的脸微微侧过去,扫了安玖泠一眼,半眼没看安玖瓷,一手依旧在傅夜七腰间搁着。
他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电话里这么糟心了,弄得他和这个安玖瓷真的有过什么似的。
傅夜七看了他,素来,沐寒声沉稳绅士,这种不礼貌的打断别人的事,今天才屡屡发生,刚刚是对着她,现在是对着安玖泠。
看沐寒声的,还有老太太和安玖泠,安玖泠微愣,纯粹不知道怎么接了。
一旁的安玖瓷倒是得体的笑着,目光礼貌的放在男人鼻端,“是这样,沐先生,咱们是校友,不过我学的国际法,沐煌规模宏大,国际连邦比重超半,我想有机会的话,应聘沐煌法务顾问。”
看来做了工作,知道沐煌的情况,还知道沐煌缺什么。
可沐寒声转头看了傅夜七,“要么,你跟夜七谈?”
众人又是一愣,跟傅夜七谈什么?
傅夜七也转头拧了眉尖,跟我有什么瓜葛?
“你们工作的事,我就不掺和了。”傅夜七这样一句,起身之际不知刻意还是疏忽,一脚正好踩在沐寒声脚背上。
男人忍了疼,略微眉动。
老太太眼尖,却装作没看见,眉毛却扬着。
客厅里安静了片刻。
“沐先生,我是认真的。”安玖瓷开口不乏诚恳。原本这是她的目标,她也不想来沐家,用这种气氛谈,但拧不过表姐。
沐寒声叠起双腿,略微慵懒,可面色沉然,这是他极少有的动作,除非不重视场合,或是极度郁闷。
倒是终于扫了她一眼,淡然一句:“沐某自然也是认真的,你和夜七谈,她若点头,人事部不介意签下你。”
这不等于没说嘛?安玖泠皱眉,转头看向老太太。
陆婉华抿抿唇,低眉端了茶,“别看我,老太太现在大字都快不识了,哪还知道公司用人状况?”
听到这里,沐寒声才卸下长腿,“你们先聊。”说着,长腿往楼上迈去。
卧室里,傅夜七大概是受了他今天反常的影响,冷着小脸,在梳妆台上拧着性子找东西。
“找什么?”沐寒声进门时,看着她弯腰拉了抽屉,以为她找的离婚证,脸色就冷了冷,还拧上了?
傅夜七直起腰,看着他,“不是想要理由?”
理由?他略微眯眼,老宅的卧室,能有什么?
猜不到,就倚在阳台推拉门边看着她,幽邃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只看得到半张巴掌大的脸。
经过那几天的煎熬,好像又瘦了,可是这脾气一点没变。
目光柔了,在想,是不是真该先招个法务顾问?万一这女人不随思路,真把安玖瓷弄进来呢?
深眉沉目,目光却忽然变得有些热烈。
她弯着腰,脱了大衣,那样的娇娆,一年前,一年后,她的美,只有他最清楚,那时候的心疼,此刻的余味。
他非食色性也,但从什么开始时常会在意她的姣好?
性感的喉结微动,他却自觉的转了目光,英眉微敛,终于立直了身子要迈步。
那一头,她终于找到那只口红,抬头看向阳台口的长身玉立,声音倒是平稳:“本人就在客厅,你要不要还回去?”
沐寒声半个脚步顿住后继续往前,“什么意思?”
她有些好笑,却懒得跟他多说,“我可以替你还,我也不是什么恶人,你何必前后两套?说出来你我正好谈事,难道还怕我欺负她?”
见着她作势往门口走,沐寒声悠然一步挡住,低眉凝目,知道她不喜欢用口红,因为即便身体有些弱,可唇色樱柔。
“到底什么意思?”不无耐心。
“要么你直接告诉我,这是谁的?”她有些没耐性了。
男人纳闷,峻脸一沉,“你自己从角落翻出来的东西,转头问我……”
“可这是从你大衣里搜出来的”傅夜七忽然起了音调。
他今天真的不一样,不是胡搅蛮缠,但确实比以往难缠,可那张英峻的脸上一点没有讨人厌的样子。
大衣?
这是实打实的冤枉,他的大衣素来只装香烟手机和签字笔,连钞票都不放,放口红有何用?
不,他哪来的口红。
忽而看了她,有些好笑,有些温柔,“为了给我个理由,你这么费劲,我出差那么多天,就买个口红想出这个办法?”
“沐寒声”他以为她在说笑么?仰脸气堵。
干脆转身错开他往外走。
刚到门口,被他捉了手腕,手臂拦腰一收。
“别闹了。”他低低的声音,最近也的确累,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