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任莺见丈夫而女儿都快吵起来了,挽了丈夫的手臂晃了晃,让他忍一忍,女儿说的没错,这些分寸,女儿必定是有的,他们刚回来,这些事就不要跟着操心了。
可傅天成气得竖眉,“傅夜七是何等精明的人物?能在杜峥平、沐寒声那些人物之间游刃有余,你能是她的对手吗?这分明在给自己挖坑!别哪天跌得头发尖都找不见你才后悔!”
傅孟孟依旧淡淡的笑着,傅氏大家族的那种高贵和自信在她身上有些傲然,但说的话不无道理,“不了解当时的情况,您无权发言,不说我如何让邵氏一步一步跪在傅氏之下,就是最后收购一坎,不是傅夜七,傅氏也许早就倒了,至于以后,我自有维持之计,您还是安享晚年吧,若是待不住,大可以再出国去!”
说起来,傅孟孟说话也有一股冷漠的气势,大概是受了傅夜七影响了,她的确也是欣赏那个堂妹的。
傅孟孟说完已经从沙发上起身,“我累了。”
妖娆的身影一步一步往楼上移去。
傅天成气得说不出话。
任莺才抚了抚老公的背,“你放心吧,女儿有分寸,再说,傅夜七这会儿不去国外了吗?听说跟外界联系很少,谁知道哪天出什么事她就没命了?或者……趁她没回来,要改变也有机会呀!”
对!
傅天成忽然转眼,傅夜七这次出访不就是好机会?就算她现在是股东,本人不在,什么情况都会有,处理不及时公司代为收回股权也不是不可以?
……
黎家从来都一片宁静,黎青山那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维持得不温不火,尤其黎曼从一线退下来后,黎青山恨铁不成钢,脾气自是越来越差。
刚进门就一阵酒味,松手扔下公文包就见了客厅里的黎曼,气就上来了。
“让你当个伺候人的经纪人,你倒乐颠!白跟了沐寒声那么久,连个子儿都没摸到,那么大棵树,白让你靠着,真一步也不往上爬!”黎青山又开始了啐口。
黎曼在沙发上窝着,低头看似仔仔细细的给自己涂上指甲油,一句都不跟酒鬼争辩。
黎青山气得过去就抬起手臂胡乱一扫。
“哗啦”一声。
她的指甲油,和着茶几上的东西都被尽数扫落。
“别装没听见!”黎青山喝过酒,从脖子红到耳根,越发犯浑,因为女儿的不搭理,气得指着她,“我可告诉你,跟着那个沐钦还不如跟个半死的老头,废物一个!”
对于心思为‘卖女求荣’的黎青山来说,找个大树依山傍水,才是黎曼该做的唯一正事。
可这个女儿现在不听话了,他如何能不气?
黎曼终究是叹了口气,干脆把指甲油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也看了醉酒的人,不耐烦的一句:“你又怎么知道沐钦是个废物?至少他还是沐家子孙。”
黎青山皱眉,忽然冷笑:“你想学安玖泠算计沐钦?当真以为沐钦是傻子,一个坑里跌两次?哼,攀不到沐寒声就退而求其次?你倒是能委屈自己!”
一会儿说沐钦是废物,一会儿说他没那么说,果然是醉鬼说的话,黎曼嘴角扯了扯,懒得跟他说,鞋也懒得穿,直接从沙发起身就回了房间。
她和沐钦,不远不近,从不确定关系,但一直都在联系,倒是怪在,从去年九月开始,沐钦从来不碰她一根手指,时常莫名其妙的发呆。
去年九月底,正是傅夜七去伊斯的时间。
黎曼冷笑一下,转手给沐钦打电话,接通时,却娇媚又优雅的笑着,“沐大少爷,在哪逍遥?”
这一年来,黎曼依旧瘦,但气色还算可以,在别人眼里,她如今就是个安安分分的经纪人,应酬的时候很卖力,该喝的喝,该演的演,倒是没做皮肉生意。
沐钦还裹着围裙,电话放在一边,开的免提,听到黎曼的话,表情不变,只一字:“忙。”
他面前是一整套高档的颜料盒,明明连初级学徒的资历都不到,用如此高档的东西纯属浪费,没办法,沐家人习惯尽善尽美。
指间、衣服上沾了继续颜料,也因而才系了围裙,这是他最近每晚的必修课,不是出去寻欢作乐、填补寂寞,而是关在屋子里作画,颇有无师自通的味道。
就那么一个字,倒是让黎曼笑了笑,不无讽刺的意味,“沐大少总不会是在厨房弄什么糕点吧?”
沐钦略微低头,仔细规划着落笔,又一句:“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黎曼翻了眼珠,却没出声,两秒后才吸了一口气,缓和语调,不乏那股子艰辛培养出来的优雅,道:“马上阅兵仪式,公司放假,你不打算出去玩?”
“没空。”沐钦低低的声音,“黎小姐可以约别人试试。”
“没办法,我现在就愿围着你转了!”她倒是直白。
对此,沐钦并没什么表情,抬头发现其中一种颜料没了,转身去取,直接把电话那头的人给忘了。
黎曼‘喂’了几次,都气急了,终于一把挂断。
不过一个跳板,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
她原本还想问,之前傅夜七和蓝修的那个孩子最后如何处理的?外界根本一点风声都闻不到。
沐家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