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傅夜七已经顾不上沐寒声的情绪,愤怒或是阴戾,现在要紧的是秋落。
提起婚纱裙摆要往前去迎秋落,手腕却被沐寒声一把扣住,狠狠扯了回来。
她回头拧眉盯着沐寒声,“你干什么?放开!”
牧师在一旁忽然出声了:“你们到底谁是新娘?”然后看着傅夜七拧起眉毛:“你是在叫那位小姐为秋落?”
因为宣誓词上,问新郎是“你是否愿意娶齐秋落小姐为妻?”反过来,牧师称呼新娘一直都是“齐秋落”,这让他摸不着头脑。
傅夜七拧了眉,看向蓝修,她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她已然无从解释起。
而刚刚早就被震惊了的蓝老爷子早已瞪圆了眼,看着自己亲手交到儿子手里的人竟然是小七,不是秋落?
“这怎么回事?!”老头子倒是没有直接冲上去,毕竟场合盛大,但是向来顽童的人,此刻严肃的盯着蓝修。
没错,蓝老爷子是昨晚被通知他今天即刻举办婚礼,因为秋落怀上了,蓝修只告诉他小七是伴娘。
傅夜七知道,蓝修是气秋落脑子不够清醒添了麻烦,但这种情况哪能是赌气的?
见蓝修不解释,她只能对着齐秋落:“秋落……你听我说,蓝修这么做只是为了把辛子龙的人引出来……”
“拿我当诱饵吗?”齐秋落并没有用愤怒的眼神看傅夜七,而是转头盯着蓝修,眼底微红,泛着巨大的失望。
傅夜七气得看了蓝修。
偏偏挣脱不了沐寒声的手,甚至因为从进来到现在,她连正眼都没看过他,丝毫不把他当回事,薄唇一抿,一把将她扯了过来,抱起来大步往教堂外走,一脸阴沉。
她现在连自己的事都弄不清楚,管什么别人?
“沐寒声!”傅夜七低低的惊呼,挣扎也挣扎不过,反而被他一把扛到了肩上。
她手里一直捏着没有戴上的对戒,已然滚落在了长长的毯子上。
“你放我下去沐寒声!”傅夜七焦急,想去捡而不能,拧了眉,手脚都悬空着,他走得又极快,凌得额头都有阵阵凉风。
出了教堂,男人几乎是板着脸将她塞进车里,“嘭!”一声砸上车门,侧首冷沉沉的凝着,他倒是忘了蓝修还有个齐秋落,竟然疯了似的赶过来,干出这种低级的事!
傅夜七现在管不了那么多,转身行从另一边下车,却被沐寒声一把按了回去。
“怎么?还想回去嫁?与你姐妹抢男人?”沐寒声薄唇微动,满是讽刺的冰冷。
傅夜七狠狠拧眉盯着他,她看到了他额头一道不短的伤口,腮处也磕青了一片,满眼血红,但胸口憋着一股子气,“不是说无所谓?生意谈得很顺利?我抢不抢男人跟你还有关系?”
沐寒声阴着脸,无可反驳,因为他的确应了。
“你说散就散,转头就能找女人开房,转头却凭什么跑来管我?”她听得见教堂里隐约传来秋落低低的嘶喝。
想起她还是怀着孕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古杨!”傅夜七的语气冷硬起来,“把门给我打开。”
“不准!”沐寒声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也沉沉的凝着她。
她气得起身就探到了前座,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
整个身子却因为沐寒声手臂的力量而跌了回去。
这一跌,让她莫名的恼火,冗杂的婚纱本就不方便,他越是几次纠缠,终于让她升高了音调,几乎是尖利的对着他吼:“沐寒声!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自己的感情毁了,难道还要把别人的也毁了吗?!”
“别人?你?”沐寒声锋利的眉峰几近森冷,尤其那一道伤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冷戾,她还当真要折回去继续完成这个婚礼?
冗杂的婚纱和一个跌摔烦躁起来的她一把挥开他的手,但凡他碰到丝毫就满是抗拒。
杂乱里,沐寒声将她按在椅背上,额间阴黑,“我说过我没有!那女人是辛溪……”
“你说了我就信么?”她现在气得半句话都听不进去,清冷的盯着他。
沐寒声被她骤然打断,凝眉深冷,抵着她的手背青筋暴起,终于沉声命令:“开车!”
而且是直达机场,一刻都不耽误。
路途中她什么都试过,最后愤然沉默,撇过脸不跟他有任何交流。
宾客唏嘘的教堂。
上一秒,齐秋落将一张不知是什么鉴定结果的纸张撕得撕碎,狠狠砸在蓝修冷厉压抑的脸上,通红的眼,压抑着哽咽的微痛,“我在你这儿就只值一个诱饵的份!孩子我会去拿掉,辛子龙一事安宁了,你可以自己好好过了!”
齐秋落衣服袖口都是暗红色的血。
但蓝修从第一眼就早已检查了一遍,那不是她的血,所以他自始至终未曾开口。
此刻,面对着齐秋落失望而痛苦的眼神,终于在满满宾客的唏嘘中走了过去,捡起地上滚落的对戒,才一步一步走回到她面前,微冷的五官并没有多少温柔。
“这是你偷偷选中的婚戒,我就问你一句,嫁,还是不嫁。”蓝修定定的盯着她。
其实外边的一切情况,他都一清二楚。
一个婚礼,新娘缺席,会引起辛子龙一党以最短的时间把她找到做以要挟人质。而庄严不是摆设,他必定能螳螂捕蝉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