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着她随口说的每一句话吧,要顾及那么多事,那么多人却从来没有忽略过她。
她在傅宅生长到十一岁,离开时以为再也回不到这个地方。
可沐寒声买下了傅宅,送到她手里。现在,他在傅宅将她迎娶,恭恭敬敬的设下岳父母的位置,看着她出嫁。
走到沐寒声跟前,苏曜郑重的将她的手交到他手里,蓝修抬手替她擦了眼泪,一张习惯阴冷的脸多了几分温和,“丫头,这回是真的嫁了,但我依旧是你的后盾,他欺负你就告诉我。”
傅夜七咬着唇,除了点头根本说不出话。
七年前的那场婚礼什么都没有,她连沐寒声的手都没碰到,只有他发怒后的背影。
越是这样的差别,她心里越是涌着无边的感动,眼角的湿热怎么忍都忍不住。
在场的宾客如何祝福的笑着,如何虔诚的注视,她都看得到,但记不起沐寒声都说了什么,也不记得牧师那动听的誓词,但他记得沐寒声深情望着她,拇指轻轻拂过她的脸擦去眼泪。
一手握着她,单手勾着她的腰,低头轻轻一吻才薄唇轻启:“我愿意。”
低沉性感的嗓音洒在明媚的阳光里,无比悦耳,盖过了在场所有偶尔窸窣的响动,从现场传进直播摄影机,投射在荣京街头的直播屏。
“嘉玺大酒店”门口人山人海,有人哭得抽抽搭搭,比新娘还感动。
傅夜七经历过什么,众人不全知道,可他们知道其中之一是她漂泊在外,乞丐都不如,也曾因为绯闻、丑闻而千夫所指,丢过金牌翻译的职位,连累过如今贵为总统的苏曜,每一件都不算好事。
可她就是有这样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着。
一个女人毕生追求有多少呢?再成功,无非渴望这样一份爱,这样一个男人的宠爱,足矣。
偏偏,她有颜有才,有庞大的傅氏集团,若上半生她是上天的弃儿,现在天地开眼,她俨然成了那个无可比拟的宠儿。
见证这一切的,还有傅天成夫妇。
站在街头一个小角落,穿着朴素到寒酸,静静地看了会儿,最后平静的转身离开,“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航班了。”
傅孟孟生了个儿子,连自己的父母都没告诉,给了苏曜和苏衍一片净土。
而安排他们出国的,就是苏曜。
那天的仪式时间并不长,交换完戒指,在那么多人见证下,沐寒声吻得轻柔专注,街头观看中央屏幕的人简直屏息凝神,他们吻完还意犹未尽。
仪式后的中餐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之后便是自助,直至傍晚,晚宴依旧是自助。
傅宅十分宽阔,虽然没有御阁园那样的私家高尔夫球场,但镭射灯一打,宽阔的场地任你尽情放松。
看着不远处悠悠舞动的人,傅夜七站在这头,大概是早上起得太早,满身疲惫,换了一套稍微方便的婚纱。
修身长裙,裙摆遮盖下,她偷偷脱了鞋稍微缓一会儿。
抬眼看去,纷扰的喧嚣里,隔着不算明亮的夜色,她和沐寒声的视线正好对上,微微一笑。
沐寒声手里捏着酒杯,他已经喝了不少,可兴致依旧很高。
而她从头到尾一口都没沾,鉴于她的身体状况,沐寒声不允许她喝。
身后传来略微的喘息,她才转头,一眼见了秋落手里拿着什么,喘息大概是走得急了。
“你干什么去了?”她伸手扶了秋落。
齐秋落神秘的笑,遥遥看向沐寒声,“这么晚了,这男人不急啊,还洞房不?”
傅夜七失笑,“婚礼重新办,也不一定要洞房,孩子都在那儿了。”
“必须要!”齐秋落一脸坚持,还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不能辜负我一片好心。”
“这是什么?”夜七略微不解。
齐秋落也不说,只咬了咬唇斟酌了会儿,忽然快步往沐寒声走去。
看着两人在那头说话,夜七偷偷把高跟鞋穿上了,见着沐寒声侧首朝她看来,薄唇柔柔的勾着。
她也微微笑着,笑意还没落,秋落就返回来,一手牵了她,“好了,新娘终于可以退场了,回家乖乖等着洞房。”
果然是,沐寒声走过来,拥着她给众人打了招呼,送她出了傅宅,坐上车。
他弯下腰,探进半张脸,“我很快回来。”
她只笑着点头,“别喝太多。”
男人忽而弯了眼角,“嗯,一定不喝多,否则洞房发挥失常遭人嫌弃。”
当着秋落的面他也这么说,她没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手腕却被他柔柔的握住,低头亲了亲,才侧首对着司机:“慢点开车。”
车子刚刚走出去一小段,傅夜七从后视镜模糊的见了刚走出来的蓝修。
转头看了秋落一眼,“蓝修不知道你跟我过去?”
不然怎么像找媳妇的神色赶出来?
齐秋落回头看了看,再回头时收起了私人情绪,微微的笑,“没有啊,他可能是想送送你,毕竟你可是真的出嫁了!”
夜七看了她一会儿,没看出什么来,斟酌了好一会儿,才问:“蓝修和你的婚礼那么仓促,还那么特殊,你是不是多少有些怨他?”
若不是关系亲密的好友,她也不会这么问,所以齐秋落也不回避。
摇了摇头,“没什么怨的,那不都出于我的原因么?如果我当时不那么鲁莽,庄岩不会出事,蓝修也不至于用婚礼做筹码,虽然仓促,但也是婚礼,不是沐寒声说的么?隆重与否不重要,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