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双妍看着他大步出了卧室,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手里捻着一个小小的盒子。
他一扬手,盒子无声砸到她面前的被子上。
事后紧急避孕。
他真的让人去买了。
所以,她闭了闭眼,伸手拿了过来开始拆,刚要把里面的药拿出来,东西却被男人横出来的手劈空夺了过去。
“唰!”一声,极其大力之下,不大的药盒砸到墙壁上,又急速滑落。
伴随着沐钧年气急的沉声,“尉双妍,别不知好歹!”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他夺得很猛,拽过她的手还隐隐生疼,只是低眉不说话。
吃也是他说的,买药也是他让的,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好沉默。
再抬头,房间里已经只剩自己了。
良久,她才笑了笑,果然吧,他给的喜悦一般不会超过一天,已经很奢侈了。
忍着身子不适,把散落的衣服都拾起来,她来时也没带行李,就这么一套,幸好没被他踩。
…。
尉双妍不知道他是有很多公务要忙,还是住在哪儿了,反正她等到很晚,也没见到他。
第二天早上做了早餐,也不见他回来,想必是工作去了。
她看了看时间,订了回去的机票。
以她对他的了解,不喜欢别人烦他,哪怕是惹了他,躲得远一点,让他眼不见心不烦是最好。
也没有行李,所以她走出酒店也就手里拿了个包,跟出去闲逛没什么区别。
…。
回到荣京已经接近傍晚,她想了想,直接去了玫瑰园。
陆婉华见到她惊讶了一下,心疼的一皱眉,“怎么了这是?”
她不明所以。
“昨晚没睡觉?”陆婉华接着问,因为她一脸憔悴,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
尉双妍这才笑了笑,“妈,我没事!”
她也没说昨天去了沐钧年那儿,正好陪着一块儿用晚餐。
“怕打扰你,一直也没给你电话。”陆婉华给她布菜,温和的说着。
尉双妍知道是说爸爸忌日的事儿,也就笑了笑,“这么几年过来,我已经习惯了。”
陆婉华轻叹着点头,“说的也是,可尉教授知道你现在过得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那边怪我。”
“妈。”她轻声,“能嫁到沐家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儿,我都这么满足,爸爸肯定很高兴!”
陆婉华叹了口气,也不多说,转而问:“钧年打过电话了吗?”
她点了点头:“打过,工作进展很顺利,前两天说带着秘书去了一趟工地,秘书还受了点伤,不过他没事。”
尉双妍尽量说得详细,显得夫妻俩交流并不太差。
陆婉华先是看了她,然后终于笑了一下,“钧年都愿意跟你说这些了?”
她很自然的点头,“说呀。”
陆婉华笑得深了,“那就好,那就好!”
晚餐之后,因为外边冷,婆媳俩在客厅坐着,洛敏上了餐后茶。
闲聊着,尉双妍却提了一下傅家背后力量的事。
陆婉华略微皱眉,“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了?”末了,又笑了笑,“担心钧年处理不来?”
她只好点了头。
“是好事!”陆婉华笑着,也愿意跟她说这些。
“傅家背后的军政势力实则也消失的差不多了,不过傅家大儿子娶了杜钰,先不说人家恩恩**,也巧了,杜钰不是有个弟弟么,杜峥平,在政界还是有些影响的,多少对傅氏有点帮助。”
说了这么些,她抿了抿茶,“商业竞争是常事,不过我也不建议钧年针对傅氏,妈知道你和杜钰是朋友,放心吧,不至于相互厮杀。”
后来陆婉华还笑了笑,“若不是我家里没女儿,我当初还想嫁到傅家去呢,免了什么竞争的事儿,不过又一想,傅天元那个弟弟我还真不太瞧得上。”
这自然大多是说笑的成分了。
夜逐渐深下来,她几次看了手机,的确没有未接,也没有短讯,直到睡下手机屏幕也是一片干净。
…。
沐钧年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了,进了门,一片漆黑让他不由得拧了浓眉。
打开灯,房间空空如也。
她没行李,但凡没见人,就和没在一样,所以他抱着一丝宽心往卧室走。
一张大床整整齐齐,却也显得冷清,沐钧年才终于抿紧了唇,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言三又被叫了进来,还是和昨天一样的问题“她人呢?”
这回言三留了个心思,道:“回来时问了底下的人,说太太十一点左右出去的,一直没回来。”
正说着,言三接到了短讯,看完皱了一下眉,抬头看过去,抿了抿唇,声音来越来越小:“太太,已经回到荣京了。”
沐钧年解着腕表的手顿住,转瞬重重的扔在一旁的桌上,开始拆领带。
好半天,言三才听到他冷冰冰的一句:“走了好,眼不见心不烦!”
“那……”言三看了看他,“还是让厨房给您做份夜宵?”
沐钧年却摆了摆手,显然已经很没心情了,示意他先出去。
言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只好无声的退了出去。
沐钧年在床边坐了会儿,香烟抽了出来,又蹙了眉放了回去,长长的缓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户边。
站了好久,缓步走动,最终是一口气没地方发,转身把梳妆台边的椅子踹得老远。
门铃响起时,沐钧年依旧没换衣服,没洗澡,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