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星光下,花香清浅中,如此花前月下的良辰美景,其实很适合情人之间的依依吻别。只可惜,多了一个关野信,让气氛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发僵。
舒眉僵立片刻后,干笑着打破寂静说:“关野信,你是在等我回来吗?有什么事吗?”
“是的,舒眉,有些事我本来想等你回来好好和你谈一谈的。不过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房休息吧。我想,先和江先生谈一谈也一样了!”
舒眉一怔:“啊,你只和他见过一次面,都谈不上认识。你们俩有什么好谈的呀?”
“我想和江先生进行一场男人间的谈话。男人和男人,可以谈的事情很多了。对吧江先生?”
江澈淡淡一笑:“好啊,如果你一定要和我谈,那我就奉陪一下吧。”
舒眉一脸不放心地说:“那个……你们俩的谈话,该不会从文斗变成武斗吧?”
江澈再次淡淡一笑:“如果关野先生想改变谈话方式,从动口变成动手,我也会奉陪到底的。”
“不行,如果是打架那就免谈。你,还有你,都给我回家睡觉去,没什么好谈的。”
关野信沉默片刻:“舒眉,你放心吧,我保证和江先生的谈话会是绅士方式,绝不会跟他动手的。”
江澈也一派风度翩翩地说:“ok,如果你想以绅士的方式谈,我也保证绝对不会表现粗鲁的。”
舒眉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是她知道这场谈话很难阻止了。只要她进了福音堂,两个男人接下来肯定要进行谈话。关野信会坚持这一点,而江澈也不会拒绝,否则倒像是他怕了他似的。
于是,舒眉只得无奈地叹口气,并再三强调说:“你们两个给我记住自己的保证啊!不许打架,不许动粗,要以文明人的方式进行语言上的沟通,而非肢体上的交流。”
清晨,窗外下着雨。绵绵细细的春雨,清凉如丝,迷蒙如雾,缠绵如恋人的唇吻。
舒眉一晚上没睡好,因为心里牵挂着头晚江澈与关野信的谈话。她不知道两个男人具体谈了些什么,这个谜团折腾得她辗转反侧难成眠,直到后半宿才朦胧睡去。
头天没睡好,次日的精神自然也不太好。舒眉挂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去教室里上课,好不容易撑完了上午的课程,正准备抓紧中午的时间回宿舍休息一下时,却发现自己有了一位不速之客——薛白。
薛白开门见山地直说来意:“舒小姐,我想和你谈一谈。”
舒眉苦笑了一下:昨天关野信表示要和江澈谈,今天薛白又找来想和我谈,真是齐全了哈!
同样明白这场谈话无法推托,不可避免,所以舒眉很爽快地就点了头:“行,你想谈什么?说吧。”
“你的身世——因为我发现你对自己的身世来历说了谎,似乎出身不太清白的样子,这让我不能不怀疑你这个人有问题。请问你对此有什么可解释的吗?”
自从发现了舒眉的身份来历成谜后,薛白就一直认定她有问题。可是江澈却不认同她的猜测,依然偏心地护着舒眉。甚至在昨天,她还惊闻他已经和她开始亲密交往了。
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不用说令薛白的心情很糟糕。除了伤心失落之外,她还忧心不已。因为她觉得江澈根本就是被舒眉迷住了,以致于对她身上的谜团种种都视而不见。而她自以为是“旁观者清”,所以一大早跑来找舒眉,想当面戳穿她的谎话,看她有什么反应。
舒眉无意对她解释什么,满脸无谓地耸耸肩说:“没有,你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吧。就算我是谋财害命的黑寡妇好了!而你是宇宙第一白莲花,纯洁善良天下无双。满意了吧?”
薛白执意地追问到底:“你分明在逃避我的问题,为什么就不敢说出你真实的身份来历呢?”
“你为什么要对我的身份来历这么刨根问底呢?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薛白脱口而出:“的确和我没关系,但是和江澈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和江澈有关系,就和你有关系了?请问他是你什么人啊?”
脸颊一红后,薛白努力地自圆其说:“他是江澄的弟弟,而我是江澄的好朋友。现在江澄不在他身边,我当然要帮她关心一下她弟弟了。如果你是一个来历不明身份可疑的女人,我可不能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你欺骗他。”
虽然舒眉早就猜出了薛白对江澈心怀好感,但是她不肯明说,她也就不点破。而且,她也能理解她的心思了。
亦舒曾经如是说:喜欢一个人,就总觉着他是天底下最笨的,处处都要人操心。而对于不喜欢的人,往往觉着他聪明伶俐,丝毫不用人担心。
舒眉明白,此时此刻,薛白对江澈就是这种心理。唯恐他会笨得被她这个“黑寡妇”欺骗与伤害,就好像他不是一个二十三岁的成年人,而只是一个两、三岁的无知稚童。这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其实很好理解了——爱情总会这样拉低一个人原本的正常智商值。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欺骗江澈的。我真实的身世来历全都已经一五一十全告诉他了。我对他没有任何隐瞒,他对我也没有任何怀疑。”
薛白听得一怔:“你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和来历都告诉江澈了,你说了些什么?”
“soy,这就是我和他的秘密了。关于我的身世他是全世界唯一的知情人,不会再有唯二。但是薛小姐,你真的太多虑了!我不是你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