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玉奶奶房间的路上,秦商就问杨玉蝉道:“你说那郭京的血灵丹卖一贯一颗,他可是在这京城开了药铺?”
“道长问这个作甚?莫非还想去踢馆不成?”杨玉蝉疑惑地问了一句道:“还请道长三思啊,这个郭京您虽然不怕,但是他与那高衙内、高太尉皆有牵连,若是得罪了,怕是大大的不妥。”
“踢馆?听你这意思,他确实有自己的药铺了?”秦商笑了笑道:“不妨事的,自家又不是习武之人,踢什么馆啊,只是要瞧瞧他这生意做的如何,也好看看自家是不是也做一做同样的营生。”
“原来如此,看来道长还颇有些经商的头脑啊,也罢,告诉道长便是。”
杨玉蝉略带惊讶地看了秦商一眼,而后才说道:“方才说过,这血灵丹的配方,只有郭京一人懂得,所以他在州桥边上有个铺子,除了出售一般药材之外,镇店之宝便是这血灵丹,因为这血灵丹的关系,去他那铺子买药的人也非常多,所以生意极为红火。”
“想必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吧?”秦商不屑地说道。
单凭那山楂丸,虽说可以让喜欢大吃大喝的高衙内和高太尉对他另眼相看,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却未必会有那样的吸引力,再说了,这人情生意在北宋也是有的,经常去一家铺子买药,那必然不会轻易去别家铺子,能将客户吸引到自己的药铺里头买药,那郭京自然是用了什么手段。
他并不是小瞧那郭京,但那人就是那种脾性,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肯定不会错的。
“道长所料不错,那郭京放出话去,说是如果不在他的药铺里头买药,那日后便别想从他那里购买血灵丹以及别的丹药。只此一条,便让很多人改为去他那里买药材了,反正在哪里买不是买啊,这血灵丹或许平常用不到,但关键时候可是用得着的,如果想起来要去买,却买不到,那可就太麻烦了。”
说到这里,杨玉蝉叹了口气道:“很多人对郭京很是瞧不起,尤其鄙视他这种做法,可是没法子啊,整个汴梁乃至大宋,能出售血灵丹的铺子,就他们一家而已,为了能买到血灵丹,也只能昧着良心了。当然了,也有那看不惯郭京的人,并不吃他这一套,然而终究只是少数罢了。郭京就是靠着这血灵丹,将州桥附近的药铺基本上都给逼得关门歇业了,如今有几家铺子正考虑着卖掉呢,秦爷爷杂货铺隔壁就有一家啊。”
“难怪我见那药铺一直关门。”秦商这才恍然大悟,他那一日出去租铺子,看旁边药铺关门,还曾想过是不是能租过来呢,可惜根本没人。
“啧啧,如此说来的话,这血灵丹的配方卖一万贯都算是少了,难怪那郭京不肯卖,着实厉害啊。”秦商不由摸了摸下巴,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自己以前对于如何将戒指商铺里头的西药和中成药如何卖出去,一直都很头疼。
如今这算是拨云见日啊,干脆,将那些什么片啊、胶囊啊之类的,都以“丹药”的名义出售,如此一来的话,不仅自己这神火真人的名头会更加响亮,而且也免去了许多解释的麻烦,甚至也不用说什么进货渠道,只说是自己炼制的便是。
当真是听女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忽悠人的主意,真笨啊。
至于说郭京耍的那些手段,虽然下作,可是因为他是垄断者,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个时候又没有药监部门,也没有反垄断法,所以倒也正常。
所谓十个商人九个奸,商人不滑头,那还有生意做吗?老实人做生意,那要么就是被人挤出市场,要么就是不怎么样,比如那秦通的杂货铺,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别说在这北宋了,在后世,如此卑鄙的事情,许多商人也是干得出来的。
唯一让秦商感到不可思议的,反而是那山楂丸,在后世如此普通不过的药丸子,在这北宋年间,却被冠了个牛掰的“血灵丹”的名字,然后一颗居然可以卖一千钱,那可就是两千块啊!
后世哪个人脑袋秀逗了,会用两千块去买一颗山楂丸?
不过后世好像也有那忽悠人的神医,这倒是古今相通啊。
啧啧,这样看起来的话,他秦商还真得是抓住了一座金山啊,就看怎么慢慢发展了,绝不能步子跨太快了,因为商品门类实在太过丰富,所以要先卖什么,然后接着卖什么,这都是让秦商烦恼的事情啊。
不过,这也是幸福的烦恼。
别人发愁赚不到钱,他则发愁这钱不能赚太快了,要跟自己的地位一样慢慢提升才行,这权财兼并,方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地位和生命啊。
杨玉蝉见秦商半晌不再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揪着那下巴上短短的胡须,忍不住喊了一声:“道长,什么事情让您这般高兴啊,那嘴巴都险些裂开了。”
“哈哈哈,无事无事!贫道有丹药护体,哪里会有什么事情,之所以高兴,还是因为见到了你这个药剂天才啊。”秦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说道:“凭借一个假方子,便可研磨出七分水准,这样的水平,可是少有啊。可见玉蝉姑娘在这制药上面,是有着不错的天分的。”
杨玉蝉被秦商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苦笑说道:“道长就别笑话我了,自家不过就是为了玉奶奶,才如此的,其实自家喜欢的,还是那书画,徜徉于书画的世界里,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