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会用指尖细细勾勒他的脸廓与眉宇,想像他穿着那一身英俊有型的机长制服,她会对自己说:这是她的男人。
在看见那些空乘们对他犯花痴,争先恐后与他搭讪时,即便他与所有人保持疏离与距离,然而一向淡定自若的她,居然也会生气,甚至会发脾气犯矫情,几个钟头不肯理会他。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哄着,直到说用首席机师的权力把他的航班空乘全部换成男空乘时,她才会扑哧一笑。
甚至,会在某一本杂志,某个新闻,看到另一个男人,那个同样在她心里刻下烙印的男人时,她会淡淡一瞥而过,心里不再有任何波动。
也会在他问她要一个孩子时,在他向她求婚时,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开始勾勒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情景。
她会精心挑选与他步入礼堂的婚纱,及为他的新郎礼服提出建议。她会挑剔地尝试婚礼菜肴,认真核对婚礼所有的流程。
难道,这些不是爱情?
是的,她爱他,她爱上他了,是女人对男人的爱,真真正正的爱。
她已经爱上他了,甚至早就爱上他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爱上他的,也许在她答应要给他孩子,答应与他共度一生时,爱上他的。
也许是在他每天陪她望星观月,每周带她翱翔天际,教她他之所能时,爱上他的。
又或者,是在他为她烹饪,为她做这做那,在悉心照顾她的瞬间,爱上他的。
又或者更早,在他穿着机长制服,以训练官的身份,对她不留情面的严厉指点,那一瞬间,爱上他的。
又或者,在他对她初次表白,在他说出:穿上这一身制服,为的是让她心动,与她匹配时,爱上他的。
还有很多很多,多到她分不请,到底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但是,她确信,她爱上他,爱上这个男人了。
他的款款深情,他的悉心细腻,他的温柔体贴,他的身心如一,他的强势霸道,他的英俊有型,他的才华横溢,他的优雅自若,他的完美无缺,他的一切的一切......
然而,这是她的男人,只属于她。
她要为这个男人穿上婚纱,为他孕育生命,与他共度一生。
曾经,她至真挚诚的那句“我简荨既要做飞机师,也要嫁给汤雅梵”,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幻灭成灰烬。
此时,她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对着浩瀚明朗的星空,奉出同样的至真挚诚,用尽全部的爱与力气,大声地喊:“我简荨不仅要做最出色的机长,也要嫁给汤谨言!”
空荡荡的广场响彻着她的回声。
她的心境清明透彻,幸福喜悦。
是的,那一刻,天际边光辉的日月可以作证,闪烁的星辰可以作证,荏苒的时光可以作证:简荨,爱上了汤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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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手机,终于忍住向他报喜的冲动,一刻不耽误,连夜赶回澳洲。
因为是考试航程,所以不用负责返航,到伦敦后可以自行安排时间。根据医生的建议,她回澳洲的整个航班都是成半躺或全躺的状态,掌心永远抚在小腹上,用尽心思地体会着跳动的生命,小心翼翼而喜悦。
这个孩子,会是个幸福的孩子,比他的哥哥幸运。因为,他一出生,就有父亲的疼爱。
澳洲的整个住屋布置成了新房,洋溢着新婚夫妇专享的甜蜜。
算了算时间,他要回来了。
她在镜前换上婚纱,不停地望向钟表。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在时钟敲响的同时,她心心念念的开门声也随着响起。
谨言一进门,看到一身洁白,笑靥明媚的她,他的唇畔牵起抹温柔的笑。
她提着裙裾,带着幸福的笑容,慢慢走向他。
“谨言,”她抬手勾上他的颈脖,倚在他的心窝,“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看到这个女人,他想念,他爱,他又恨的这个女人,感受着此时倚在他心前的软玉温香,一瞬间,他想放下她的曾经。
是啊,无论她有怎样的过往,可如今,她属于他。他们要结婚了。她会是他的新娘。
在回到澳洲的一路,他想了很多,想得很清楚,既然爱她,等了她十年,那么,他不应该再计较那些时过境迁的曾经。
他们还有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只要知道,她也爱他,就够了。
谨言放下手提箱,紧紧揽住她,“我也想你。”他又说:“就要做我的新娘了,紧张吗?”
她抬头,眉眼间难掩喜悦,还有一抹羞涩,轻柔地说:“还有一个人,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是吗?”他笑着望向她,“是谁?”
她执起他的掌心,将他的掌心放在她的小腹上,低眉浅笑:“是他,我们的孩子。”
他愣了,脸上的笑容瞬时凝固,反问:“我们的孩子?”
“恩!”她点头,“我怀孕了,四周。”
她紧紧环住他的颈脖,控制不住她的喜悦:“谨言,我们有孩子了。”
然,他却一动没有动,一句话没有说。
许久,没有感觉到想像中他应有的激动,简荨蹙了蹙眉,抬眸望向他:“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我怀孕了,你很快就是爹地了。你不开心吗?”
这个时候,他脸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