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她只隐约听说,他回了香港。
还听说,他和二房的人闹翻。
又听说,他离开了香港。
甚至听说,他在美国学开飞机,坠毁了一架飞机,结果被禁止学飞。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只知道,那段时间,她爱的那个男人的心情极好,好到甚至有心情听她唠叨关于飞机的话题。
而后的日子里,她没有再想起这个人。那三天里与他的“偶遇”,那天下午的交谈,只成了她生命里的一抹平淡的回忆,平淡到甚至没有在她心里拨出一圈涟漪。
十年后,再一次相遇,又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有没有觉得,你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她直言不讳地说,笑意自嘲。
他语声诚恳:“jennie,我们合作。”
“既然想要汤瑞,为什么当年不去争取,现在才要争取?”她探究地问。
他淡定地答:“在没有实力争取的时候,明哲保身也是一种以退为进。”
她摇头,轻声一叹:“如果你们那一房的其他人明白这个道理,未必会输了那一场仗。”
“所以,愿不愿意同我合作?”他期待地问。
她垂下眸,“你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臣风投资在华尔街无人不知。虽然我不关注财经,但是偶尔看一眼财经周刊的封面,总能看到你。”
他俯过身,一字一句说:“但是属于我的东西,该拿回的,我一样会拿回。”
紧落在她眸底的目光让她感觉到莫名的慌张。隐约中,她在他的目光里似乎捕捉到一抹熟悉的意味深长。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她躲开他的目光,“你可以找到其他更好的公司合作。”
他笑了笑,“如果我只是想打开亚洲市场,我会找其他更适合的合作拍档。但是现在我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需要的不仅是最适合的拍档,也需要最信得过的拍档。”
她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信得过?”
他微微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沉默。
过了一会,淡淡开口:“我有说过我是他的敌人?”
他笑,“至少,你不会在陆氏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时,还无动于衷。”
“你很了解我。”
他点点头,“我没有放弃过了解汤家的动态,这里面,当然也包括你。”
她苦笑,“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在这一方面,我可以教你。只要你同我合作,我会让陆氏平安。我们各取所需。”顿了顿,又微微俯上前,压低声音:“jennie,即便你想继续做飞机师,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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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瑞主席办公室,见到来人,雅梵玩味地说:“真是稀客。”
谨言径直落坐,开口问:“为什么同她离婚?”
雅梵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说:“夫妻不和,所以离婚,怎么?很稀奇?”
“孩子给了她?”
他点头,“孩子太小,跟妈咪比较好。她也舍不得孩子。”
“是吗?”谨言打量着他的神色,“你会舍得你的儿子被带走?”
他笑了,笑意玩味而讽刺:“为什么舍不得?是我的儿子,无论在哪里,都是我的儿子。你说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谨言蹙眉。
他一挑眉,“什么意思?”
谨言冷冷一笑:“已经开始对陆氏动手,是想逼她走投无路?想让她求你?”
雅梵拍掌,“on,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有必要这样吗?”他冷声。
“怎么?心疼她?心疼就再去追啊,只要你能追到,”停顿了片刻,唇尾轻轻一够,似嘲讽又似玩味:“又或者,只要你不嫌弃她还带着我的儿子。”
谨言望了眼他,淡声说:“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不过我要召开临时股东会议。”
雅梵眉头渐蹙,侧头望向他。
“我要回汤瑞。”
“凭什么?”
“凭我手持的股份。”顿了顿,接着又说:“放心,我对汤瑞没有兴趣,你依旧做你的董事局主席。我只要一样。”
“是什么。”
“陆氏。”
“你要陆氏?”雅梵的眼神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恢复玩味的笑意:“你要得到陆氏,还是毁了陆氏?”
“如果得不到,情愿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