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士兵在其他几位兄弟的帮助下把头发剃的只剩下后脑勺上一小撮儿,换上了被梁兴辉派人抓来的两名鞑子斥候的衣服,伪装成了鞑子。
就在这两人正要牵着马匹离开大军休息之地时,却突然被梁兴辉叫住了。
“等等!”梁兴辉双眼盯着地面,也不知在心中盘算什么。
“梁队,怎么了?”贾超停住身子,回过头来问道。
“先等一下,让我再想想……”梁兴辉随手拿起脚边的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身边没有一个人能看懂他写的什么,“根据之前的情报,李大人在山西大同一带牵制住了鞑子大股势力,而蓟州北部一带的鞑子现在又全都蜷缩天津卫,现在除了咱们眼前的这千八百鞑子外,其余地方也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小股鞑子部队,虽然他们凶猛彪悍,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小股作战,他们是胜不了的。”
“没错,当时鞑子来势凶猛,而且事发突然,让他们顺着宣大一线闯进了关内,但是现在大股的敌人都被咱们清扫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孤魂野鬼,也不足为惧,咱们算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当下只要咱们能解决这股敌人,那么不但天津方面可以放心大胆的攻城,一举夺下天津卫,拿到天津卫的造船厂,而且我们还可以趁势出关,搞搞皇太极的藏身处,吓一吓他!我也十分愿意送一份礼物给皇太极,让他见识见识……”贾超半蹲在梁兴辉身边,两手扶膝,低着脑袋兴奋的回答道。
“嗯……”梁兴辉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语,反而是手下的树枝划动的更快了。
过了大约盏茶功夫,梁兴辉双眼精光一闪,把手中的木棍一扔,高兴的说道:“咱们这次就给他们送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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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儿热的快,冷的也快,将近十一月,天已经冷的得让人穿着厚重的棉衣才能抵御得住刺骨的北风。而这一望无际,没有遮掩的平原地带除了呼啸的狂风,干枯的树木外,再无其他景物。
一条绵长不见尽头的官道上,行走着一群人。从远处看去,除了几名骑着马匹,身穿白色棉甲的军士之外,其余的人全是农民打扮。这些人身上残破不堪,衣服已经碎的无法遮掩他们的身体,蓬头丐面,手脚黝黑,完全是一副受尽了虐待的俘虏打扮,而他们也没有什么自由,全部像串葫芦一般,一个串一个的绑着手脚,拖着一条长长的队伍,慢吞吞的向前方走去。
战俘、奴隶、农民们在几名士兵不断驱赶下低着头赶路,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队伍终于停住了,在队伍后面的人们心里都在想:“终于到了。”
一座营寨出现在人们眼前,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座临时营建起来的寨子,全部是用木头做成。
守门的几名鞑子士兵见前方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全都十分紧张,手也不由自主的摸向挂在腰间的刀。
“什么人!”其中一名守门士兵用满语问了一句。
“我们是从济尔哈朗大人那里来的,我后面这些人都是我们从乡间抓来的壮丁,大人让我们先行把他们运到关外安置,等咱们班师回朝的时候一并带走!”从这一队人中走出一名鞑子打扮的士兵,端坐在马儿上,对着问话的守城士兵喊道。
“从南面来的?你有接到大人们的命令吗?”
“没听说啊!是不是济尔哈朗大人兴起,突然安排的?”两名守门士兵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互相询问着,而大门前的士兵却等不及了,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是不是活够了!老子们在这冻死人的鬼天里走了一昼夜,你们还在这跟我墨迹什么!赶紧开门,把这些奴隶找地方关押起来,给爷几个弄点好酒暖暖身子!”
“这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受命守门,可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放行。你等一会吧,我去禀报一声!”这士兵拒绝了对方要求入内的要求,转身向里走去。
“操!你找死!”门外那士兵听到此人竟如此不给面子,恼羞成怒,大骂了几句,最后见那士兵已经走远,这才悻悻作罢。
过了不长时间,从寨内走来十几人,全部身穿重甲,为首一人身穿深蓝镶红边的盔甲,盔帽中竖有一根缨枪,一簇红缨在其顶端随着颤动不断的摇摆。此人手扶腰间大刀,迈着阔步向着大门外走来。
“你叫什么?”此人大马金刀的站在大门外,直面众人,大声喝问道。
“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统领,阿巴盖,你们是谁!”
“我等奉旗主大人的命令,押送这一千多名奴隶前往关外,路径此地,暂且休整。”
“可有凭证?”
“没有,不过,你们可以派人回天津问一下大人。”那士兵将头一抬,用下巴对着这名甲喇额真。把他气的不轻,要不是怕误了事情,他早就奔上前去一刀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给劈了!
“行了,我自会派人去向旗主大人验证。来人呐!”统领阿巴盖大手一挥,从身后跑来一名小卒,“把他们带到营地中央,找个柴房安置,把这些奴隶集中关押起来,派人谨慎看管!”
“放行!”阿巴盖说完之后,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身子一转,径直走了。
得到了放行的命令,原本守在门口的几名士兵身子一侧,让出了道路。而骑马的士兵回头望向奴隶队伍,在看到队伍中扬起了一块白色的布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