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知秋走进屋内的时候,茶水已经备好,热气腾腾。
就香气而言,这碧叶春虽然没有浓郁的茶香四溢,但是胜在雨后初摘,也算得上是晚春绝品,清甜可口,也是春茶的一绝。
当然,来此自然不是为了喝茶。由于陆家的出手,早已在一条船上的翡翠阁和叶家自然会感到威胁,更何况不论是翡翠和或者是叶家,有一人都是至关重要的,如此一来,来到此地自然是很要必要了。
“无心,伤势怎么样?”见到坐于桌旁的少年,叶知秋关心地问了一句。
看上去,晏无心确实有些不自在,不过这可不是由于伤势的原因,那晚的重伤早就养得差不多了,这时候之所以会不自在,恐怕还是由于木子姑娘才走没多久的关系。俗话说盛情难却,可是姑娘家的心意更加难却,可偏偏晏无心还不能却之不恭,那么有点不自在就很正常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摆了摆手,晏无心这般回答了一句。
看了一眼晏无心的脸色,叶知秋也就没有再多问下去,气色红润,已不复那夜的苍白,看起来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那就言归正传,叶知秋在桌旁坐了下来,对身前的陆乞儿点了点头而后出声说道:“你们应该已经知道陆家有所动静了吧?”
“叶叔的意思是?”来此自然不可能讨论这些无用之事,作为聪明人,陆乞儿立即就想到了叶知秋的来意。
“进来吧。”笑着喝了口茶水,叶知秋对门外说了一句。
听声望去,晏无心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正是在半年前便已经随刘庭之投靠陆家的叶家子弟。
叶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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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
“消息已经告诉他们了。”拱了拱手,叶小鱼对身前的这人说道。
“很好,他们没有怀疑你吧?”转过身来,陆残雨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问道。
“没有,他们还以为我是叶知秋派来潜伏在陆家的。”放下手,叶小鱼抬起头对陆残雨解释道。
“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拍了拍叶小鱼的肩膀,陆残雨很是看好的让他坐了下来,“当初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向阿宁说过来意,过了这么长时间,阿宁留下的就只有你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在陆府,陆青云给人的感觉就是可望而不可即,让人敬畏;而陆幸生不同,他让人觉得可即而不可望,使人害怕;但陆残雨不同,作为陆家家主,他一直都是可即可望,但有一点例外,他绝不能容忍别人在他身旁坐下,不论是谁。据说有一次他的心腹忘记了此事,接过酒杯之时冒昧地坐了下来,而后第二天这人便在陆家消失,永远消失。
这便是陆残雨的性格,他有备无患,所以他从不信任别人。可想而知,先前他能让叶小鱼坐下,其中的信任不言而喻。也是,自从陆残雨的独子离他而去,他就如同变了个人一般,甚至在那段时间里,陆家上下无不寒蝉若禁,而这一情况直到叶小鱼来到陆残雨身边之时才有所好转。或许是念在叶小鱼一直追随在陆宁身旁的缘故,陆残雨竟然对这个陆家外人另眼相看,当然,叶小鱼也没辜负这份信任,不论何事,只要经其手,就一定完成得妥当,这一点,即便是一向不苟颜色的陆青云也在私下里赞过几句。之所以陆残雨愿意将这件事交给他,自然也是有此考虑。
“青云以阿成为引,将全城注意力吸引至此,而后放出风声,若叶家和翡翠阁真有心想击溃我陆家,那么他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由幸生带人埋伏,有他这位‘临安之血’在,叶家哪怕是让叶知秋亲至,也会有来无回。至于翡翠阁的那几人,有阿成在,再加上他的那位师兄,辅以我陆家全力,待到他们向城主府求助之时,恐怕为时已晚。况且有阿成在我陆家,只要我们不与城主府作对,城主府也只会睁一只一灭且叶知秋一死,临安城内谁还敢与我陆家为敌?!”
“此事一过,临安城便永远姓陆了。”
“晏无心,我儿的命就让你用血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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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叶叔,你觉得此计是否能成?!”通过叶小鱼所讲的情况,陆乞儿在思量片刻后就想出了这一计划。计划虽说不上天衣无缝,可也值得叶知秋道一‘妙’字,不过虽为妙计,但陆乞儿心中仍有隐隐担心。放下茶杯,陆乞儿敲了敲桌子,问了一句:“不过,叶叔,那叶小鱼?”
每到这种时候,晏无心就倍感烦恼,完全听不懂眼前两人在说什么,无聊地玩着手中的茶杯,在听到叶小鱼这个名字后,晏无心终于有了插嘴的机会:“叶小鱼?我觉得他还不错啊,有什么问题。”
翻了个白眼,陆乞儿直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不过,好在他习惯了,只要把晏无心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就行,此刻,没有理会晏无心,陆乞儿继续问道:“叶叔,这叶小鱼会不会真的已经投靠陆家了?!”
轻笑了一声,叶知秋为杯中添上了一些茶水,看着杯中的热气,叶知秋缓缓开口说道:“不会。”
说了两字之后,叶知秋就再也没有出声,反而享受其眼前的春茶来,至于这为何不会,叶知秋则没有详述。一旁的陆乞儿见此也未再追问下去,难得安静,他也静静地喝起这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