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银屏捉奸不成,难免成为几个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尤其是李克用,打击人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刘银屏开始丢三落四,不是烧糊了饭,就是烧熟了菜,忘了放盐。后来终于病倒了。症状先是头疼发热,后来便是神情恍惚,茶饭不思。
刘银屏是一伙人的大管家,平时鸡毛蒜皮的事儿操心不少,大家也不大看在眼里,自从她病倒之后,所有问题都凸现出来。
首先一天两顿饭就成了问题,张小盼是个二把刀,述律燕还小,都上不了台面。就算是合二人之力,做出来的饭也是稀汤寡水。李克用好几天都没有喝酒了。
日子过得兵荒马乱,众人才明白了刘银屏的重要性。李克用这天射了几只山鸡,亲自下厨,刀光霍霍,浓烟四起,不大工夫,炖出一锅鸡汤来,萧玄衣尝了一口,还真不错。
张小盼把刘银屏扶出来,此时的刘银屏花容失色,有气无力。
“这是三哥亲自给你做的,尝尝吧。”张小盼端着一碗肉汤道。
“我消受不起!”刘银屏摆摆手。
李克用讪讪地走过来:“都是三哥不好,把你气着了。”
李老三很少给别人道歉,大家见他服软,心中很是诧异:这也算是天大的面子了。
刘银屏欲言又止,长长叹了一口气。张小盼趁势将鸡汤送到她嘴边,刘银屏勉强喝了几口,突然开始咳嗽,一弯腰,全吐了出来。几个人见不是事儿,就让张小盼把她扶到帐中休息。
李克用来回走几步,也是无计可施,只得吩咐述律燕道:“我和你哥今天喝几杯,锅里的肉一半送到帐篷里,一半你们吃。”
酒在刘银屏的车上,萧玄衣就到车上取,座位底下有好几个酒坛,萧玄衣拿不准,便钻出车门喊了一声:“哪坛酒没泡虎骨啊?”
“你摇一摇就听出来了。”李克用道。
萧玄衣搬起一坛酒晃了晃,里面果然有“咔啦”的响声,跟水声不同,便又换了一坛,差不多挨个摇了一遍,总算找到一坛。
几天不进李克用的帐篷,里面收拾的焕然一新,地下铺设着羊毛地毯,灯架上一支牛油蜡烛,一张矮几摆在帐篷中间,上面是一盆热气腾腾的鸡肉,两只酒碗洗得干干净净。
“这才时隔几日,你李老三过上幸福生活了。”萧玄衣语带讥刺。
“这还不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好徒弟吗?”
“你说你有手有脚的使唤人家干嘛?”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跟我学的?”萧玄衣纳闷。
“你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也不喜欢别人欠你的人情。老让你妹心里不安,也不好吧。”
“了解!高人高见!”萧玄衣这才明白李克用的用心。
萧玄衣斟了两碗酒,李克用先呷了一口:“怎么还有股子腥味?”
“不会吧,我摇过,这里面好像没骨头啊?”萧玄衣也不自信了。
李克用也不理会萧玄衣,拿着筷子在酒坛里搅了几下,夹出一坨莫名其妙的东西来:“还说没有?”
“这估计是虎肉,哪里听得出来。”
李克用起身要去换酒,萧玄衣拉住他:“我都试过,除了虎骨酒也没别的了?”
“怎么回事?”
“你把刘姑娘给气病了,谁还操心给你买酒啊。”
“算了,将就着喝吧,这估计是刘银屏泡的去腥味药材。”李克用解释道。
“你说刘姑娘对你多好,给你泡虎骨酒,你嫌有味道,人家还泡药材来压味儿。”萧玄衣唠叨上了。
“三弟,你说的我也明白,我不是已经给她道歉了吗?话说除了我娘,我给谁道过谦啊?”
“光道歉是不行的吧。”
“你说该怎么办?”
这事萧玄衣也没多少经验,挠了挠头,举了个例子:“这么说吧,人家刘姑娘花了好多心思,绣了一张手帕,送给你,你得接着,好好保存起来。你倒好,擤了下鼻涕,擦把擦把就扔掉了,搁谁身上受得了啊?”
“这一点倒是怨我,所以今天叫你来帮个忙。”
“帮什么忙?”
“跟刘姑娘解释一下,这事儿不可能的。”
“喜欢上我妹妹了?”萧玄衣诧异。
“别瞎扯,她是我徒弟?”
“要我帮你,你得给我交个底儿啊。”
李克用想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道:“我好象给你说过,我们练箭之人,不能近女色的。”
“一会儿刘姑娘,一会儿我妹妹,还好意思说不近女色?”萧玄衣讥笑道。
“难就难在这一块,说实话二哥也喜欢美女,但是不能走太近了。”
“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童子功’。”萧玄衣恍然大悟。
“还真是有点类似。小时候我们家老爷子就教导,练箭之人,不能近女色,一近女色,纯阳之气就泄了,练不成绝世高手的。”
“要这样,你们李家不就绝后了吗?”萧玄衣笑道。
“是啊,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老爷子说,最起码也要等天下第一之后,才能考虑娶媳妇的问题。”
“二哥,你也不是傻子,你觉得女色跟天下第一有没有必然的关系?”
“应该是有影响。”
“你这就扯了,天下练武之人多了,也没听说谁因为娶老婆把武功废掉的。”
“练箭的人多了,咱们说的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只有一个,不要跟一般练箭的人混为一谈。”李克用的意思是萧玄衣